另一邊。
卡農也離開了德蘭城,到了城外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下宮殿中。
進入地下宮殿,卡農保持著一貫的嚴肅表情,在走廊中走過。所到之處,低氣壓蔓延,碰面的人都紛紛低頭,不發一言——不是害怕,而是完全不知道該和這位上司說什么。在卡農的特殊嚴肅氣場下,任何人都不會有沒話找話的想法,哪怕真的有要緊事情匯報,也會簡練到極限。
就這樣,卡農一路無事,快速的走回了只屬于自己的辦公密室。
辦公密室很大,有著足足五六十平方米,不過光線很黯淡。本來有眾多的照明晶石,不知道為什么被卡農拆除了一大半,因此密室中幾乎有一半的面積處于陰暗中。
卡農的辦公桌正好處于陰暗和光亮的交界,卡農坐上去,前半身體在光亮處,后背部位則是被黑暗包裹。
“呼——”
卡農坐在座位上,吐了一口氣,瞇著眼不知道想什么,表情繼續保持著嚴肅。
突然,他身后的黑暗中,有“啪嗒啪嗒”的輕微聲音響起。接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出現,如同地獄惡魔的眼睛,是那么的可怕,好像看一眼就能吸走人的靈魂。
卡農聽到聲音,有所察覺,扭過頭向著背后的黑暗看去。
那雙血紅的眼睛直視卡農,好像因為被發現而惱怒,“啪”的一聲撲過來。
對方速度極快,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勉強能看到一道白影沖出黑暗,輕松的越過卡農的身體,“咚”的落在桌子上。
對方落在桌子上后,低伏下身體,用鼻子對著桌面不斷嗅著,三瓣嘴唇快速張合,雪團般的身體跳來跳去,一條毛絨絨的短尾巴點綴在身體后面不斷抖動。
對方赫然是……一只兔子?
嗯,兔子!
準確的說,是一只魔化的大白兔,所以跳躍能力極佳,能從數米外的黑暗中,準確跳到桌面上。
卡農看向魔化大白兔,表情還是嚴肅,手卻是緩緩伸出,向著大白兔接近。
大白兔一點都不畏懼,很配合的跳到離卡農更近的地方,讓卡農的手落在它的身體上,緩緩輕撫著。
柔軟的兔子毛發緩緩劃過指縫,一剎那……雨水落到干涸的池塘,清風吹過樹林,一片羽毛飄過湖面,草尖透出土壤……巨大的壓力如垮塌般的消散。
卡農嚴肅的表情漸漸淡去,丟掉了人前維持威嚴和身份的面具,身體放松下來。
身體后仰,躺在椅子上,眼睛漸漸閉合。
就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有人敲門,出聲:“砰砰砰!卡農管事,我有事情匯報!”
卡農眼睛一睜,撫摸兔子的動作停了,兔子很明白的跳下了桌子,藏進黑暗中。
卡農抬起頭,表情重新變得嚴肅,對著門外出聲喊道:“進!”
“是。”立刻一個年輕的藍袍巫師走進來,小跑到卡農桌前,把一摞資料放下,快速匯報道,“是這樣的,卡農管事,我們剛剛了解到,好像有北方索瑪聯盟的人來德蘭,最近才剛離開,我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能確定,他前往了西北方,可能經行我們在南部自由聯邦的絕對核心城市。”
“龐培?”卡農聽完手下一口氣說完的話,板著臉問。
“對。”藍袍巫師一點緊張的點頭回答,一邊偷偷的吸氣。
“這樣么。”卡農得到確認回答后,思索了一下,之后看向手下道,“那好吧,讓我考慮一下,稍后我會給出處理方案的。”
“是,那我先下去了,管事?”
“嗯。”
得到允許的藍袍巫師,快速離去,小心的把門關好,辦公密室中立刻又只剩了卡農一個人。
“啪嗒啪嗒……”
魔化的大白兔重新跳出來,這次直跳跳到了卡農的懷里面。卡農抬手,輕撫著兔子毛發,認真思考著事情。
視角轉回。
德蘭城外的大道上,寬闊的四輪馬車,在兩匹健壯黑馬的拉動下,向著前面快速行進。
四輪馬車車廂中,約瑟夫正對著李察和波波博·維奇,講述著任務的信息。
“這次我們要執行的任務,具體內容是探索一個古代遺跡,而它的危險等級,被評定為七級。”
“七級?”李察問,“為什么是七級?這個級別是根據什么來的?”
“七級是根據安全執行任務的成員實力下限來的。”約瑟夫解釋道,“在我們真理會內部,危險等級一般是分為九個級別——從一級到九級。
一級,為最低,即一級低階巫師就能安全執行。二級,稍高一點,必須一級中階巫師的水平才能安全執行。又或者依舊是一級低階巫師執行,但要增加一定的成員數量才行。
依此類推,七級就代表執行任務的成員實力下限,為三級低階巫師,又或者是一個小隊的二級巫師。”
“這樣么。”李察點點頭,表示了解了。
“那我繼續說任務。”約瑟夫接回話頭,道,“這次的任務內,目前評定的是七級,不過處于小心的考慮,也可以把它看作八級,所以才會由我們三個資深的三級巫師執行。
我們進入遺跡的目的也簡單,那就是盡量的深入,找到古代巫師文明可能留下的一件法術道具。”
“一件法術道具?什么法術道具?”這次問話的是波波博·維奇。
“是一個盒子,不是很大,但能夠對放入里面的物品產生特殊的效果,對我們真理會有比較重要的用處。”約瑟夫模糊的道。
“這么說,你們很清楚具體是個什么東西了?”波波博·維奇抓住關鍵問道,“你們明明并沒有完全探索完,就清楚這一點,說明你們掌握了遺跡的大量資料,怎么做到的?”
“這個么……”約瑟夫聽了遲疑了一下,看向波波博·維奇,攤攤手道,“現在么,還真的不好告訴你怎么回事。不過你加入真理會后,早晚會知道的,相信我。”
這話,其實和之前卡農說過的差不多,但從約瑟夫嘴中說出來,至少不是那么難以令人接受,不是那么的尷尬。
“那好吧。”波波博·維奇接受了,道,“那我就等到加入真理會后,再自己弄清楚,現在先把遺跡探索了再說。”
“那最好。”約瑟夫道。
旁邊的李察沒有說話,琢磨著約瑟夫話中透露的少部分信息,有了一些猜測。
馬車向著西北不斷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