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翁此話是何意?”周誠眉頭微皺,他還敬喬恒是喬語薇的父親,便尊稱他一聲喬翁。
“廣州刺史滕修,年少俊杰,又是當今皇后族弟。如今不過二十有五,與小女語薇也是兩情相悅,你們周氏屢次三番延誤婚約之期,這婚約應當早已作廢,小女語薇不日便是滕家婦。”喬恒面不改色的說道,臉上依舊帶著一絲笑容,出口之言卻是讓周誠心中震怒。
喬恒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周處失禮在前,現在又有一個比周處更年輕,官位背景更強大的人在追求喬語薇,原本與周處的婚約應該自動解除了。
“我家主公曾有言,若語薇小姐當真心有所屬,這婚約也可以解除。不過此事我還需聽到語薇小姐親口說出。”周誠雖然心中不甘,卻也自知理虧,加上確實周處有過吩咐,他便只是提出了最后一個要求。
“誠先生為何這般固執?原本大家客客氣氣,此事便到此為止!你要小女親口說出,難道你就那么不在乎你周氏的臉面嗎?”原本還一臉笑容的喬恒,突然神色不善的說道。
確實正常情況下,喬恒說出先前那些話的時候,周誠就應該丟下婚約離開,大家面子上都還好過。可是周誠在這種事情上,偏偏就是一根筋,他可以不管喬氏的態度,就想要喬語薇一個明確的說法。
“我這人行事便是如此,婚約就在我手上,只要語薇小姐一句話,本人丟下婚約立刻離開,從此以后周喬二氏再無瓜葛”周誠已經有些微怒了,他從懷著抽出一封書信,舉在手中說道。
“好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老夫便成全你。去讓夫人帶小姐出來一下。”喬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對著身后仆人吩咐了一句。
待仆人匆匆走后,喬恒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淡淡的開口對周誠說了句:“請座。”
“不必了,在下站著等。”周誠臉色不爽的回了一句。
他心知這婚事十有八九是告吹了,他代周處來迎親,沒有成功便是他周誠的失敗。不管原本有什么緣由,周誠此刻都是萬分自責的。
不過片刻之后,周誠便看到,在一個中年婦人的帶領下,一個身穿丹碧紗紋雙裙,腰間系著黃色圍裳,還尚未盤發的女子來到正廳外。
女子居于中間,前面是喬恒之妻,也就是喬語薇的母親。而身后還有一個老年婦人,攙扶著年輕女子走的緩慢。
周誠的目光落在這女子身上,見她約莫二十出頭,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無論容貌氣質都是難得的絕色。
既有江南女子的溫婉秀麗,又有飽讀詩書所獨有的端莊優雅。
周誠心知,此女應該便是喬語薇。只是這喬語薇看起來越是優秀,周誠心中便越是自責。
“屬下周誠,見過語薇小姐。今日屬下奉主公之命,特來迎接小姐前往余汗。”喬語薇在那老婦的攙扶下緩緩走入正廳,周誠上前便對著她躬身施禮,口中道名來意。
不過喬語薇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周誠一般,目光有些茫然的盯著前方,越過周誠走到了喬恒身前。
喬語薇一言不發的越過周誠,而周誠還保持著向門外行禮的動作,看起來極為尷尬。
周誠低著頭眉頭緊皺,神念透體而出,掃過了喬語薇身上。而這一掃之下,周誠心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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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古怪,在他感知中喬語薇神色木然,雙目甚至有些呆滯,這可不是該有的樣子。
“女兒,告訴此人,你是不是已經屬意西鄂侯?”喬恒座在椅子上,平靜的開口問道。
西鄂侯,便是廣州刺史滕修的封爵。
此刻周誠已經轉過身來,目光也落在了喬語薇的身上,特別注意著喬語薇的雙眼。
“是我已屬意滕修。”喬恒話音剛落,喬語薇便開口說道。
喬語薇不僅人長得漂亮,聲音也悅耳動聽。不過周誠卻感覺,這一句話卻少了些生氣,言語顯得有些機械。
周誠心中疑惑,神念再次籠罩著喬語薇。
而后周誠對著喬語薇再次鄭重一拜,認真的問道:“不知語薇小姐,可還記得我家主公姓甚名誰?”
“周處”喬語薇淡淡的吐出周處二字,語氣依然沒有絲毫感情。
“大膽惡奴,你在干什么?”
突然,周誠毫無征兆的一聲暴喝,同時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喬語薇半丈開外。而他這一喝之下,口中罡風吹出,直接將那個攙扶喬語薇的老婦吹的一個踉蹌后退幾步,直到撞在身后椅子上才止住了身形。
周誠神念觀察之下,已然發現,在他問出喬語薇周處姓名時,那個老婦表面只是攙扶著喬語薇,實際上一根手指正好抵在喬語薇的脈門之上。而周誠也發現先是那老婦嘴唇微張說了兩個字,而后喬語薇才機械的說了周處二字。
雖然不知道這老婦用的什么伎倆,卻讓周誠斷定,剛才的話并非喬語薇本心所說。
果然在老婦手指離開喬語薇脈門的時候,原本雙目無神的喬語薇,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有些錯愕的看著四周,最后目光又落在周誠身上。
“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喬語薇有些疑惑的低聲自語,竟是連自己如何出現在此地都不知。
周誠見狀心中已是怒極,不過此刻他卻并未暴怒,而是又一次對著喬語薇拜道:“屬下周誠,奉主公之命特來迎接語薇小姐。”
“周誠?你家主公可是陽羨周處?”喬語薇有些急切的問道,這時候她說起話來語氣中夾雜了許多感情,卻是讓人感覺更加真切。
“正是”周誠恭敬答道。
“果然是周郎派來的,如此說來他并未忘記與我婚約?”喬語薇有些欣喜的說道,又面露疑惑的看向了身側,目光落在了他的父親喬恒臉上,眼神之中多有詢問之色。
“語薇啊父親也是為你好。那滕修乃是皇后之弟,更是年輕有為,乃是出將入相之才,比之周處好上千萬倍。滕媽,快扶小姐下去吧”喬恒面色越發難看起來,不過他還是語重心長的對喬語薇說著。
到此刻周誠也算明白了大半,原來喬語薇并未悔婚,反倒是喬恒等人從中阻攔,甚至讓這個滕媽以旁門左道之術控制喬語薇心神。
滕媽便是剛才控制喬語薇那婦人,聽到喬恒的話,她站起身來上前兩步,作勢便又要攙扶喬語薇。
“大膽惡奴欺主,該殺”滕媽還未觸碰到喬語薇,周誠便大喝一聲。
這一次周誠直接吐出劍丸,那劍芒一閃之下,滕媽眉心便流出涓涓血水,而后雙目無神的看著周誠,身軀緩緩的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