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何德何能,如此寶物恐怕到手也只是引禍之源啊!”周誠自知如此寶物非一般人可以擁有,倒也沒有生出什么心思來。
“這命運之神奇,誰又說得準呢?”周處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誠,隨意的說了一句,似乎道出這些秘密,只是讓周誠知道便夠了。
“時候不早了,主公新婚之夜,還是早些歇息吧!”周誠對續命之事其實并不怎么上心,見再無其他事,便勸周處早些去休息。
“你也早些休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周處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周誠的肩膀,如一位兄長一般對周誠說道。
周處的房間之中紅燭搖曳,喬語薇還端坐在床沿等待周處。沒過多久,周處便輕輕推開了房門。
喬語薇坐在床沿上,低著頭看著地板,耳中聽到周處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卻沒有抬頭,也沒有了先前的從容,只是十指緊扣顯得有些緊張。
“需要我以醍醐灌頂之法,為你開啟前世記憶嗎?”周處的影子落到喬語薇眼中,聲音在耳邊響起。
喬語薇聞言身軀微微一顫,緩緩的抬起頭來,神色有些復雜的看向了周處。
“那胡僧出現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蹊蹺,而當見到你的那一刻,心中竟有與你似曾相識的感覺。”喬語薇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她是極為聰慧之人,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早就讓她自己也心生疑惑了。
“你知道我究竟是誰嗎?”喬語薇目光對視周處,突然仰著頭,鄭重的問道。
周處聞言又上前走了兩步,他看著喬語薇的雙眸,也認真的搖了搖頭,只說了“不知”二字。
“那我寧愿此生只做喬語薇”喬語薇忽然目光堅定的看著周處,如釋重負的說道。
看到喬語薇的樣子,周處臉上反而露出輕松的笑容,而后說道:‘如此甚好,當日誠弟也曾問過我。問我還是不是周處?”
“你是如何作答的?”喬語薇連忙好奇的問道。
“吾為周處,此生不變!”周處重復著當日說過的話。
喬語薇聞言,莫名的松了口氣,而后對著周處莞爾一笑說道:“妾身語薇,周處之妻,此生亦不變!”
周處與喬語薇大婚之后,兩人倒是一副你儂我儂,形影不離的樣子。
余汗縣的事務早已走上正軌,周處在婚后的半月里,倒是帶著喬語薇走遍了余汗的山山水水。
而這半月里周誠則是深居簡出,大半時間他都在自己房中打坐,研究那篇名為《琉璃玉身》的神通。
雖然周誠還未開始修煉,卻也對這篇法門頗有心得了。
說到底這《琉璃玉身》就是一篇身外化身的修煉之法,而那胡僧所凝練出的金剛法身,只不過是這篇法門的一些皮毛。
“琉璃玉身,無垢無漏,若真無垢無漏,豈不是可以肉身永存?那么如果成就元神或者舍利,豈不是可以做到真正的不死不滅?甚至免去尸解轉世之苦?”周誠看著懸浮在身前的琉璃珠,腦海中卻是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呵呵,似乎想的有些遠了,不說要煉成琉璃玉身的難度,就算那些天材地寶也是幾乎無法湊齊的。”周誠忽然自嘲的一笑,而后釋然的將琉璃珠收入懷中。
周誠緩緩站起身來,輕輕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而后推開房門緩步走了出去。
縣衙的后院并不大,周誠居住的地方,距離周處夫婦的住處也就一墻之隔。
周誠邁入周處夫婦的院落,第一眼便看到了兩人。
只見這兩人正在院中擺了一張案幾,喬語薇手提毛筆,正在揮毫書寫,而周處則負手而立,站在一側認真的看著。
見到如此一幕,周誠也沒有開口說話,緩步走了過去。
只是他覺得如果兩人位置能換一下,倒是一副紅袖添香的美景。
周誠走近二人,目光也自然的落在了案幾之上。
當看到喬語薇正在書寫的字時,周誠也不由得在心中贊嘆。
雖然早有耳聞,喬語薇是當世才女,不僅詩詞文章了得,一手書法更是自成一格,已有一派宗師氣象。
今日親眼所見,周誠才覺得,喬語薇的字簡直就是字如其人,娟秀之中不失氣度,飄逸之中又不乏灑脫。每一個字躍然紙上,仿佛都有了生命,活了過來一般。
“咦,誠弟來了?倒是有幾日沒見了,聽夫君說誠弟對文章書法也有研究,來品評一下拙作如何?”喬語薇提筆收尾,寫完最后一個字,便對已經站立在一側的周誠說道。
“呵呵,主母說笑了,屬下只是勉強能識文斷字,粗通皮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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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如何敢在主母面前獻丑,主母這幅字已然到了天人合一之境,想來當世名家也不過如此吧!”周誠微微拱手說道,雖是恭維之言,實則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喬語薇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的周誠,臉上露出微微的不滿之色,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呀還是這般無趣,總是主母主母的叫,叫聲嫂嫂不好嗎?”
“禮數不可廢”周誠有些難為情的答道。
“他呀,就是這般一根筋。”周處在一旁也是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將我這幅字都夸到天上了,可是喜歡?”喬語薇忽然目露狡黠的向周誠問道,卻不知她這話是何意?
“自然喜歡。”周誠也未多想,便隨口答道。
“既然喜歡,叫一聲嫂嫂,這幅字便送于你了。一聲嫂嫂換一幅字,你不會也覺得吃虧吧?”喬語薇一臉笑意的說道,目光盯著周誠,看他如何作答。
“這”周誠一時也啞口無言,有些進退兩難。
喬語薇這一招確實讓周誠左右為難,不叫的話顯得有些太過高傲,可叫了的話又與他一貫初衷違背,只怕這一次開了口,以后便難以更改了。
“哈哈還是夫人有辦法啊。這小子以后怕也要被夫人治的服服帖帖”周處在一旁哈哈大笑,他知道周誠這一次算是徹底栽倒了喬語薇手上。
周誠一臉無奈,他也自知無法再強求了,便恭敬的對著喬語薇躬身一拜,口中說道:“謝嫂嫂賞賜。”
“拿去吧,好好保管。若有損壞,我和你兄長可饒不了你。”喬語薇面露微笑,卷起剛才手書的那幅字,遞給了周誠。
“這就對了嘛,一家人就不該見外。快叫聲兄長來聽聽。”周處在身后猛地一拍周誠肩膀,這一刻他也是高興至極,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周誠叫他兄長。
“小弟見過兄長。”周誠又轉身對周處恭敬一拜,第一次叫出了兄長二字。
“好好今天高興夫人,咱們今夜就在這院中對月飲酒可好?今夜我與誠弟不醉不歸!”周處高興的大笑道。
“那妾身這便去準備。”喬語薇盈盈一笑,而后便提著裙擺,飄然離去了。
當天夜里,三人在院中自然是其樂融融。時而聽周處講解一些奇聞隱秘,時而喬語薇又吟詩作賦。
不過詩文相和,兩個大男人卻是完全輸給了喬語薇這個女子,周誠還好,勉強能夠應付幾句,倒是周處只能偶爾蹦出幾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反而引得三人開懷大笑。
周誠已經許久未曾如此高興了,甚至更讓他真正感受到了家的感覺。
這一夜周誠喝了太多的酒,但是那些酒卻沒有醉了他的身體,倒是這其樂融融的氣氛,醉了周誠的心
今夜周誠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周處似乎并沒有讓喬語薇修道,而喬語薇似乎也在刻意的避開此事,一改她往日對修道的熱衷之情。
原本周誠還想問上一問的,但是后來那種令他沉醉的家的感覺,讓周誠放棄了詢問的打算。
從周處一直隱藏自己神通,再到喬語薇如今的改變,周誠估計這就是她們的選擇,這樣的家也才更像真正的家。
普通人或許渾渾噩噩,但入道之后更可能身不由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周誠覺得不入道也好,若能一直這般,這個家里有他一人便也夠了。
酒終人散,周誠回到房內盤膝而坐,一身酒氣瞬間消弭,很快他便入定,開始按照周處傳授給他的修道之法修煉了起來。
月光映照下的余汗城顯得寧靜而美麗,原本這應該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不過就在整座縣城都沉浸在一片睡夢中的時候,原本雙目緊閉的周誠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就在周誠睜眼的同時,他的房門也猛然打開,而后原本盤膝而坐的周誠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緊接著殘影閃過,人已經出現在了縣衙大堂的房頂上。
“什么人?竟敢深夜窺探縣衙重地。”周誠立在房頂發絲衣袍飄蕩,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空中,凝重的質問道。
就在周誠的前方,一只巨大的白鶴懸浮在半空,一個身著綠羅裙,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坐在白鶴之上,一臉淡然的看著周誠。
那白鶴足有一頭牛般大小,雖未曾煽動翅膀,卻也停在空中不落,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而那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大,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身上更是寶光流轉,讓周誠也是暗暗心驚。
“你可是那個叫周誠的劍仙?”少女有些傲然的問道,竟是沖著周誠而來的。
“在下便是周誠,姑娘有何指教?”周誠一臉戒備,泥丸宮中青萍劍丸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