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尼特的化身淡淡的說道“我知道我清楚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但問題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跟你商量,我是準備直接干掉你,殺死你,從你手中將死亡的王魂,還有你的力量一并搶過來的!我說的夠不夠清楚明白?”
尼特的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就算是灰燼如此的威脅他,他都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只是靜靜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你做不到。”
灰燼發出了一陣輕蔑的笑聲,一臉戲謔的看著眼前這個在他看來大言不慚的神明,玩味的笑著說道“我做不到?你說我做不到?你覺得我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我殺死了幾乎所有的神明,我終結了火的時代,就算世界已經死去,我也依舊站在這里,你說我做不到?”
“是的,你做不到,因為我就是死亡本身!而且…我了解你,你卻對我一無所知,不是嗎?”
灰燼瞇起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毫無情緒波動,就好像只是在闡述事實的尼特,沉默了片刻之后,灰燼咬緊了牙關,神色猙獰的看著尼特說道“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我就把話放在這里!你不可能阻止我的!我會找到你,我會戰勝你,我會將你的靈魂收入囊中的!”
“稍安勿躁,灰燼…稍安勿躁,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如此的急切,但你何不聽聽我的建議呢?”
“你的建議?你還有什么建議?突然跑到我面前,你不就是為了告訴我,我殺不了你,我不是黑暗之魂的對手,讓我趁早放棄嘛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事”
尼特緩緩地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灰燼,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是那樣,我根本不會現身,因為那樣毫無意義,而我的建議是…合作吧!”
“合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想要讓我…一個想要干掉你,吸收你靈魂的人跟你合作?你在開玩笑嗎?”
尼特輕輕的晃了晃那顆頭蓋骨,淡淡的說道“我從不開玩笑,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告訴你,在你出現之前,我和這個世界的主神,也就是名為奧丁的存在達成了合作的關系…我們合作的內容很簡單,我幫他抑制這個世界的死亡,而他…將這個世界死亡的權柄交給我…”
灰燼輕蔑的撇了撇嘴,雙手環胸,一臉戲謔的問道“讓我猜猜看,你…還有那個奧丁,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合作的,你們都有各自的算盤,所以你現在又找上了我,準備讓我跟你進行所謂的合作,然后你一個人在中間坐收漁翁之利?”
“不…”尼特輕輕的搖了搖頭,沖著灰燼淡淡的說道“你誤會我了,灰燼,跟奧丁合作,是因為除他之外,我別無選擇,而且在合作的過程之中,我確實的發現了,他從沒有真誠的合作打算,他只是想利用我而已…”
說到這里,尼特頓了頓,兩只只剩下白骨的手臂緩緩地從迷霧之中伸了出來,按在了灰燼的肩頭,沒有感受到惡意的灰燼雖然有些不爽,但是也沒有進行什么反抗,只是緊鎖著眉頭看著他…
“但是現在,你出現了…你跟他們不同,你是真正可以進行合作的人,這一點,我在你的靈魂之中的時候,就已經確定過了!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看著語氣無比真誠的尼特,灰燼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一臉凝重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在等我?還有…你確認過什么了?”
尼特死死的握住灰燼的肩膀,將自己的骷髏腦袋湊了過來,用那陣讓人脊背發寒的獨特聲音低聲說道“我確認過了,你比他們更有遠見!你明白生與死的循環,你明白毀滅與重生的真正含義!這些…都是他們所不能理解的。無論是奧丁,還是他,他們都不明白這一點,但是你與他們不同,而我…我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們應該合作,不是嗎?”
聽到這里,灰燼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看著尼特淡淡的問道“所以…這就是你在火焰開始衰弱的時候,選擇回到棺材里靜靜等待世界消亡的原因?你知道這個世界的消亡,不過是下一個世界的開始,你明白這只不過是循環的一部分而已。”
“灰燼…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沒錯,我明白這一點,身為死者之王的我更明白,這是不可能被阻止的,不管他們如何努力,不管他們是以身傳火還好,還是妄圖重建初火也好,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最終,死亡和毀滅都會到來的!”
灰燼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像有些被說動了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尼特,一字一頓的問道“那么…你口中的所謂合作是什么意思,我能從中獲得什么?你又想得到什么?”
“你和我…我們一起,占據這個世界,我會幫助你,幫助你殺死奧丁,除掉他的神族,你就能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神,而我…我只想獲得這個世界死亡的權柄,僅此而已!”
灰燼輕哼了一聲,伸出掉了尼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淡淡的說道“我沒有任何的興趣,殺死奧丁也好,成為神也好,這對我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你無法用這些收買我,之前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需要的…只有你的靈魂和力量,我需要這些用來對抗黑暗!至于能否勝利,這與你沒有任何關系!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需要!”
聽完了灰燼的話,尼特陷入了沉默,高聳著的骷髏腦袋也緩緩地耷拉了下來…
伏在地上,趴在尼特身旁的沃尼爾此時此刻正在微微的顫抖,怨恨從他的身上集中到了灰燼的身上,但是灰燼毫不在意,自己本來就是要來弒神的,這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看著沉默的尼特,灰燼輕輕的聳了聳肩,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簡單的說,我們是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性的,你就趕緊帶著你的小弟從這里趕緊滾蛋吧!做好準備,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找上門,然后干掉你了洗干凈你的頭蓋骨,給我等著就是了!”
說完話,灰燼就緩緩地轉過了身,準備直接離開,但就在此時,一直陷入沉默的尼特突然抬起了腦袋,用他沙啞的聲音沖著灰燼的背影說道“成交!”
灰燼的腳步不由得一頓,停了下來,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身后的尼特…
伸出手指撓了撓耳朵,灰燼一臉錯愕的看著尼特問道“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我很確定,你聽清楚了…”
“好吧,我聽清楚了,不過你說成交是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尼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看著灰燼淡淡的說道“是的,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你可以得到我的靈魂和我的力量…”
灰燼急忙轉過了身,看著眼前的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死者之王,繞著這個家伙轉了兩圈,上上下下看了個便之后,灰燼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臉疑惑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在框我吧!”
尼特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灰燼淡淡的說道“我們的世界,已經滅亡了,即便它還有重生的可能性我也不準備回去了,那個世界已經被他們整的燈枯油盡了…就算能孕育出新的世界,對我而言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我的靈魂也好,力量也罷,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得幫我得到這個世界死亡的權柄。”
灰燼瞇起了自己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尼特,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將靈魂和力量交給了我,那你呢?你還會存在嗎?”
“是的,我將化作死亡,真正的死亡,而不是…死者之王或者墓王…”
雖然這家伙的語氣非常的平緩,但是灰燼能聽得出來,他此時此刻非常的激動,仿佛已經將自己想要的東西握在了手中一般!
看著詭異的尼特,灰燼輕輕的歪了歪腦袋,一臉不解的看著尼特問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一個來自遠古的神,現在突然肯因為這個世界,放棄自己過去的靈魂和力量?你覺得…這可能嗎?”
“當然,在我看來,離開了我們的世界,我曾經的力量和權柄就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尤其是在我獲得了這個世界的死亡權柄之后,就更是如此,如果可以用他們來交換,對我來說自然是再劃算不過的事情了,這既是…所謂的雙贏吧!你獲得了你想要的,我獲得了我想要的…你幫助我,而我幫助你。如何?成交嗎?”
看著眼前的尼特,灰燼陷入了沉思,眼前只是尼特的一個幻象而已,而且尼特是一個神,灰燼不知道自己的靈魂測謊對他有沒有作用,也就是說…灰燼這一次得依靠自己的判斷來辨別尼特這番話的真偽。
他的條件無比的誘人…四王魂之一的死亡王魂,還有尼特的力量,只要自己跟他達成合作,這些就會送到自己的手中,而自己要做的,只是幫他獲得這個世界的死亡權柄而已,這個世界怎么樣,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尼特說的沒錯,自己確實不知道該怎么殺死他,甚至都沒辦法發現他!如果他是真心實意的話…那自己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想到這里,灰燼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向依舊站在自己面前的尼特緩緩地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