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東。
林振東聽得袁隊的話突然楞住了,再然后他看得那叫做鄭秋東的男子抬頭的剎那,林振東心中是徹底MMP了。
果然是鄭秋東。
這怎么可能?
當初《獵場》林振東可是期待了好久呢,畢竟這是胡歌主演的,又有一眾實力派的演員,為此林振東可是真真的看完了。
不過這部電視劇最后是嚴重的注水了,若不是為了我胡,林振東是肯定不可能去看下去的。
至于電視劇里的感情線,那更叫一個狗血。
作為主角的鄭秋東的女友羅伊人被老白給挖了墻角,然后回來后兩人只能當朋友了,鄭秋東又被老白給各種的坑,最后進了監獄。
仿佛是瓊瑤劇一般,因為自己要坐牢,鄭秋東就恨恨的辱罵羅伊人逼得兩人關系斷了。
然后羅伊人就被包養當了小三。
這還不算,稍后鄭秋東又喜歡了一個妹紙,最后這個妹紙也踹了鄭秋東,緊接著又被另一妹紙色誘,然后也是分了。
最重要的是后邊兩個妹紙分的也都讓人憋屈。
甚至林振東覺得《獵場》可以改名叫《狗血的愛情》了。
這幸虧是電視劇,這要是網文敢這么寫,恐怕讀者分分鐘會告訴你花兒為什么這么綠。
吐槽歸吐槽,注水歸注水,但老實講林振東還真的把《獵場》看完了,尤其是前幾集的節奏還算不錯的,恰恰如此林振東才知道《獵場》里的時間和服刑地點壓根就不在東海。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獵場》里的時間線是2008的時候,最起碼鄭秋東準備出獄的時候也才2010年好像,還有就是在帝都被抓的,然后服刑好像是在北海。
不管怎么說,林振東覺得都和魔都跟沾不上關系。
結果倒好。
這鄭秋東竟然跑來東海了。
一切都變了。
不過林振東倒并不意外,他就說嘛,系統這怎么可能讓自己老老實實的在監獄里坐半年的牢呢?
難道是拯救鄭秋東?
不過現在的是地點改了,時間改了,不知道劇情會不會修改呢?
林振東準備再觀察一下。
“嘿,小子,你犯什么事進來的?”
牛金待得袁隊一走,然后朝著鄭秋東說道:“看你細皮嫩肉的,怎么?干啥事了?”
鄭秋東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他望了一眼牛金沒有搭理他。
“我說最近這是怎么了?進來的人一個比一個脾氣大。”
牛金倒并沒有多生氣,因為他馬上就要出獄了,想著即將可以見到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牛金自然也不會計較什么事了。
如果是他以前的脾氣,他一定會好好的讓這個叫鄭秋東的明白什么叫做規矩。
不過牛金最近一直在表現,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提前出獄了。
本來他是還有4個月呢,可是因為表現出色,基本上下周就可以出獄了。
“牛哥,我跟你說兩件事。”
林振東朝著牛金說道。
“哦,你說。”
牛金笑了起來:“小凡,雖然咱們只當了兩年獄友,可我覺得你人真的不錯,也難怪能做出那樣為了病人不惜進監獄的偉大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雖然我做不了,但是我真的佩服你,說吧,如果出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直說,你牛哥我自認人品還是可以的。”
“倒是有一件事想要牛哥幫忙。”
林振東朝著牛金說道:“其實你們只知道我從印度走私格列寧,但卻并不知道我目前還有幾處產業,其中我姐夫開著一個汽車的門市,但是我姐夫并不懂這個,前兩天我和他聊天,說現在需要招一個人管那一攤子,我一想牛哥你不是在監獄里學的是汽修這一塊嘛,正好你去幫我一個忙……”
這翻話讓牛金不坑聲了。
他牛金又不是傻子,而且他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在外邊是不好找工作的,背著案底一般人誰愿意用他?
曾經有多少人就因為在監獄里好好改造好了,結果出去之后就因為找不到工作最終不得不從事一些灰色的行業。
其實越臨近出去,牛金越恐懼。
他在監獄里待的時間夠久了,怎么說呢,他在這里待的太久以致于他在得知自己出去,第一反應激動興奮,第二反應就是有點恐懼了。
就像《肖申克的救贖》里說的那般:“監獄里的高墻實在是很有趣。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墻;慢慢地,你習慣了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這就是體制化。”
林振東記得曾經看《肖申克救贖》第一遍的時候,還有點不理解,為什么那個離開監獄的老人會自殺,后來他懂了,就是習慣了。
就像有些成年人習慣了在公司待著,那么天天的罵爹罵娘,罵公司老板,總之是滿腹牢騷,可是卻依舊沒有勇氣去辭職。
這種情況太常見了。
如果用后來的網絡名詞,那就是很多人沒有勇氣離開自己的舒適區,畢竟舒適區是真的很輕松啊。
很多人總說看不起咸魚的人,但是那是這些人不了解咸魚有多么開心啊。
什么焦慮啊。
什么對于未來的恐怖啊。
什么其它的事啊。
等等吧。
諸如此類的。
統統都沒有了。
咸魚,咸魚。
我咸魚我開心。
跑偏了,重新回到劇情上來。
牛金朝著林振東認真的說道:“小凡,謝謝,謝謝,我……”
“牛哥,你這說什么謝呢,我姐夫那邊確實需要人,你這意思就是答應了。”
林振東朝著牛金說道:“關于工資之類的你出去跟我姐夫再談,現在那邊開多少工資我也不知道,沒事,如果我姐夫要給你開的少,到時候你告訴我。”
“小凡,客套話我就不說了。”
牛金朝著林振東說道。
一旁的牛金的小弟劉碩突然湊了過來:“那,凡哥,你看我??”
“你啊,看你表現。”
林振東淡淡的朝著劉碩說道:“如果你出去還吊兒郎當的故技重施,那么我不敢給你一份工作。”
“你放心,凡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的。”
劉碩急忙說道。
林振東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又不是圣母,爛好人,如果不是看牛金的性格確實不錯,雖然脾氣有時候暴躁,但是最起碼有自己的原則性,這樣的人正適合去自己的汽車店。
更何況走投無路的牛金如果遇到一個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像當成救命稻草一樣牢牢的握住,同時牛金是一個感恩的人。
于人于已,林振東都覺得應該給牛金一個機會。
不過劉碩就不同了,這貨是犯的偷竊、搶劫等多項罪名,最關鍵的是劉碩這家伙人品不行,如果林振東或許倒能震得住他,就姐夫呂受益那樣的老實人,恐怕劉碩會起別的心思。
最關鍵的是幫了牛金,再幫這劉碩,監獄里的其它人再都幫一下。
林振東成啥了?
大善人?
這又不是那種危機,也不是系統給的任務,幫這些人拯救值有沒有另外,最關鍵的上趕著去幫他們,他們不一定領情。
做好人可以,但是要做一個有原則的好人,而不是爛好人。
林振東有一個朋友,這個朋友的遠方親戚最后是餓死的,沒錯,就是餓死的,但是當初他有錢的時候可是借給了自己的親兄弟十幾萬塊,最后到死也沒有要來,活活的餓死了。
消息真假咱也不知道,但是借錢這事相信很多人都有切身的體會,當初你為了所謂的交情借別人錢讓他可以解下燃眉之急,但當你需要錢的時候人家卻不還你了。
如果你想要寒心,那么就借給別人錢吧,你會知道什么叫做人性。
在聊天的時候,林振東同樣觀察著鄭秋東,現在的鄭秋東應該是正處于煎熬的時候吧。
不知道他的羅伊人會什么時候來看他。
然后他自以為讓羅伊人死心就可以帶給羅伊人幸福,讓羅伊人不再等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恩,羅伊人是沒有再等他。
但被包養了。
被那個夏部長給包養的。
不知道等鄭秋東出獄后重新遇到羅伊人的時候是啥感覺。
反正那個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
不過這些事現在的鄭秋東當然不知道,他又不像林振東這樣知道劇透。
躺在床上的鄭秋東已經決定下來,那就是徹底和羅伊人斷了聯系。
他還要做五年的牢,五年,人的一生有幾個五年,鄭秋東曾經因為自己的年少無知傷害過羅伊人,那個時候他并不懂得愛,或者說只以為自己以為的愛,為此他一個人跑到了泥泊爾挖冬蟲夏草的時候,老白挖了自己的墻角。
鄭秋東恨老白嗎?
也倒談不上,因為老白同樣是真心喜歡羅伊人的,鄭秋東恨的是自己為什么離開之前不跟羅伊人談一下,不告訴她自己是真心喜歡他的。
一步錯,步步錯。
他始終和羅伊人沒有越雷池一線,因為他本來想著努力掙錢,將來可以和羅伊人光明正大在一起。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那是一個傳銷,自己深陷傳銷團伙里邊了。
抽身都抽不出來。
“哎!”
鄭秋東嘆息一聲。
他覺得自己現在是一片茫然。
連續兩天的時間,鄭秋東習慣了監獄的生活,但他依舊沒有說過一句話,是的,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因為鄭秋東一直在想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是壞人嗎?
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壞人,他覺得自己不是壞人。
想著想著,他苦笑了起來。
他怎么能不是壞人?
如果不是壞人。
他怎么來監獄里坐牢了呢?
這兩天的時間,牛金、劉碩等人都已經習慣了鄭秋東的古怪,
“別想了。”
第三天,林振東來到了鄭秋東的面前,笑著說道:“有些事情,你越想越不明白的,很多時候,時間會帶給你答案。”
鄭秋東望著林振東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的,我知道。”
林振東笑道:“你在想你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你在想自己應該怎么辦?你甚至在想應該不應該把外邊還等著自己的姑娘給踹了,讓她絕望到極致,然后這樣可以把你自己給感動壞了,認為瞧,我這是為了我女朋友的好,我多么偉大,我多了不起……”
隨著林振東說完,鄭秋東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因為他承認,面前的家伙猜對了。
他就是這么想的。
況且鄭秋東覺得自己想的沒錯。
可望著面前林振東這有些嘲諷的樣子,他微微搖頭,并不想搭理他。
“鄭秋東。”
此時,袁隊過來了:“認識不認識一個叫羅伊人的人?”
“認識。”
鄭秋東點頭。
“好,你收拾一下,五分鐘后,接見室。”
袁隊說道:“那姑娘不錯,看得出來很關心你,別錯過了。”
這話讓鄭秋東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他就怕聽這個。
羅伊人越關心他,羅伊人對他越好,鄭秋東就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他認為自己不值得羅伊人這么對他好。
無精打采的站了起來,鄭秋東并沒有任何的收拾,連臉都沒有洗,就這么來到了接見室。
以頹廢,邋遢的樣子出現在了羅伊人的面前。
此時的羅伊人看見鄭秋東是心疼,高興的表情,她想告訴鄭秋東,休說5年了,多久她都愿意等鄭秋東,因為她不想再和鄭秋東分開了。
“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你。”
可還不等羅伊人開口,鄭秋東直接語氣冰冷的說道:“羅伊人,你出賣了我,我可是一直都在為你打拼,你出賣我有什么好處?我原來可以投案自首,爭取最輕的量刑,但是這一切都被你毀掉了,還來看我?看什么?演戲呢?”
咄咄逼人的鄭秋東說出了更絕情的話:“我當初走了沒多久你就勾搭上了老白,我特么真是個傻子,我不嫌棄你不干凈了,你倒好,竟然出賣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馬上他媽的給我滾。”
羅伊人的中學同學,同樣是律師的鐘淮蘭怒聲說道:“鄭秋東,你這說的什么話?伊人這一段為了你不吃不喝的,你犯什么混?”
“呵呵,我犯混?一個離不開男人,在男人間跳來跳去的賤人,還來惺惺作態干什么?滾蛋!”
說完這句話,鄭秋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