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點點頭,“對啊,海子就那樣,我們抓緊吃,很多需要比對的工作要我們自己做,這里人手不多。”
說著胖子打開了盒飯,第一盒子就是一份炒得焦香冒油的青椒肥腸,胖子一看到不斷抖動的肥腸,瞬間臉一白,捂著嘴巴沖了出去。
小梁反應有點兒慢,他打開的是三個透明盒子的米飯,看著胖子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抬手戳戳瘋子。
“徐哥咋了?”
瘋子已經捧著米飯,瘋狂朝著嘴巴里面填,舉著筷子擺擺手。
“甭理他,那是孕吐反應!”
小梁臉上抖了抖,目光上移,正好看到胖子丟下的那盒尖椒炒肥腸,滿腦子都是想著剛才抽取胃液的情景。
小梁緩緩蓋上剛剛打開的米飯蓋子,站起身朝胖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瘋子正在往嘴巴里塞肥腸,看重小梁的動作,猜出個七七八八。
“喂,你們一個個別都這樣行嗎,我還餓著呢,趕緊去趕緊去,愁人!”
小會議室的周海,整理了自己尸檢的結果。
隨即將胖子打印的圖片全都擺放在桌子上,將兩種足印出現的位置在白板的房間示意圖上標注出來,照片的數量非常大,還好胖子在照片的下面都已經標注了。
按照順序,將波浪底拖鞋的足印用紅色標注,赤足印用藍色標注,統一排列后,周海站在白板前仔細觀察,一副行動畫面出現在周海的腦海中。
紅色足印,是從房間開始延伸到客廳和衛生間的,活動的范圍非常大,胖子說這個是兇手的足印,確實可以這樣判斷。
不過藍色足印就有些怪異,蹬踏的痕跡都是在臥室內,足印也僅僅限于房間,總共有十幾個。
周海回身,在桌子上翻找到死者足底的照片。
左右足底的血跡分布并不一樣,右腳更多一些,而死者雙腿上并沒有垂直向下的流淌痕跡,因為傷痕多是分布在雙上肢和軀干部。
周海繼續翻找照片,在最下方發現了一張,死者解剖前的照片。
軀干的傷痕雖然因腐敗和破損,有些難以觀察,不過頸部和前胸的傷口,有幾道出現垂直向下的柱狀血滴,雖然不多也可以分辨一些。
周海瞇起眼睛,整個分析漸漸全部在腦海中重合起來,隨即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曾春蕾的手機。
“曾警官,我周海我這里已經整理完畢,可以隨時開專案會議!”
曾春蕾抬腕看了一眼時間,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現在是16:20也就是說,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法醫這邊在尸檢后就有了結果,這簡直難以想象。
想到這里,曾春蕾趕緊收起心思。
“周法醫稍等,我現在就通知魯隊,他之前說了,以您的時間為準,我們現在就過去,直接在法醫科的會議室開專案會議。”
周海掛斷電話,瘋子他們將整理后的相關材料都送了過來。
“頭兒,DNA的化驗還沒有結果,我看了檢驗的速度,明早能拿到結果。”
幾個人看向周海,周海指著桌面上的照片。
“我篩選出去的統一存放,給我找些磁吸將這些排列好的照片,按照我的排列順序放在白板上,然后小梁給我一杯咖啡,老王的車上有。”
胖子看向周海,微微蹙眉。
“沒吃飯,你還喝咖啡,這樣對胃不好!”
“我知道,不過魯隊他們馬上過來開專案會議,沒時間了!”
胖子在口袋中掏了掏,翻出來兩塊士力架丟給周海。
小梁已經跑步給周海取來咖啡,周海三口兩口將士力架吃掉,正喝干凈咖啡魯隊已經帶人進來。
看到周海手中的咖啡易拉罐,瞬間回頭看向曾春蕾,面色陰沉。
“我讓你怎么做的?”
曾春蕾臉上顯得尷尬,做刑警還真的不會照顧人,當著這么多人的訓斥,曾春蕾知道自己錯了,趕緊低下頭。
未等周海說話,胖子已經笑著過來了。
“魯隊別訓曾警官,海子怕耽誤時間,所以沒吃盒飯,巨人觀的狀態,讓我們吃我們也吃不下,咱們還是趕緊開始吧!”
聽胖子如此說,魯光文也不矯情,趕緊坐下,將帽子放在桌子上。
抬手搓了搓板寸的短發,他的壓力巨大,市里領導已經再三過問,還給他下了限期破案的時限,不過這些不能轉嫁到周海的身上。
“困難和問題放一邊,有壓力我來頂著,咱們廢話不多說,直接說案子。
小龐說一下,死者的家屬聯絡的怎么樣了?”
一個黑胖的警察朝前湊了湊,將一個本子打開。
“死者的兒子正在從日照趕回來,我剛才電話聯系過,他的車大概17:30到長途站,打車過來差不多要18:00。
死者的父母早已過世,只有一個姐姐在度平,按照通訊錄我打電話聯系了,他姐姐正在住院,剛做完手術,家人無法趕過來。
據他姐姐的兒子畢海洋反映,這個畢建瑞性格孤僻,自從離婚后,跟家人聯絡的不多,他們就是每年春節見一面,今年因為他出車在外,十五之后才見到面的。
也就是吃頓飯,互相聊聊,他母親還勸畢建瑞要盡快找一個,不然過了五十,真的難找了,當時畢建瑞滿口答應,還說這事兒有譜,正在考慮中。
不過沒給看過照片,當時這事兒還笑了一陣。
另外,畢海洋說死者畢建瑞似乎存了不少錢,過日子很仔細,畢海洋的媽媽特意還因為這個說過畢建瑞。”
周海瞇起眼睛,想到死者家的陳設還有那些陳舊的衣物,確實如此。
線手套都舍不得丟掉,全都仔細的洗干凈,那東西最貴不過是一元錢一副,大多數大車司機都是用過就丟掉,或者當抹布直接擦車。
魯隊將小龐說的記錄下來,朝著另一個干瘦的年輕警察揚揚下巴。
“大王兒,你調查到死者車輛的信息啦嗎?”
“查到了,死者名下有兩輛車,一部是奔馳Actros自卸車,這個是2016年購買的,當時花費了超過二百萬,具體上路的價格暫時不詳。
還有一輛是奔馳重卡,這個價格比上一輛低一些,買的二手車,他雇傭了一個司機,兩輛車他們倒著開。
司機反映,這個畢建瑞過日子很仔細,不過是個愛惜車的人,對車的養護和花銷從來不含糊。”
魯光文點點頭,“其他的呢,死者的其他經濟狀況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