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寫道:
不知道你們誰能看到這個本子,如若看不到就算了,想了想還是將這件事兒記錄下來吧,不然真的是帶到棺材里去了。
1999年6月2日,供電局家屬院的那個殺人案是我干的。
那個王春艷就是一個巨貪,我給她送了禮,想要調轉一下部門,可是她收禮不辦事兒。
我惱了,最初就是要嚇唬嚇唬她。
所以我上午就從后院墻翻進去,直接上了三樓,我拎著一個很大的箱子,一敲門王春艷就開門了,見到我手中的東西沒說啥,直接讓我進去了。
坐那兒就問我啥事兒,我說了工作的事兒,不過她把我訓了一遍,說是有編制也不能隨意調轉,需要看崗位時候有空缺。
我當時就掏出來一個大瓶子,告訴她這是濃硫酸,她嚇壞了。
還沒等我說什么,主動打開保險柜,將家里面的六萬多塊錢給我了。
六萬塊啊,那時候誰見過這么多錢?
我將錢拿起來,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拽進衛生間,然后用電線捆著脖子掛在浴缸里面,她被勒著無法喊叫。
我用你爺爺留下來的閹割勺子刀,刺入她的鼻子,用力攪了攪,沒一會兒她就不動了。
然后將她臉上脖子還有雙手都潑了硫酸,眼看著整個人都黑了。
我沖洗了浴缸打掃了房間,將硫酸瓶子放在包里面帶走了,然后翻墻出去,將瓶子丟在供電局備品室,繼續去上班了,之后快中午才有人發現王春艷死了。
快二十年了,每想到這個我就很興奮,如若沒有那六萬塊,我們家不可能買上兩套房,也不可能靠著拆遷翻身,這就是我藏在心底的秘密。
本子看完、記著燒了,留著也是禍害,我是真舍不得燒,你們動手吧!
落款:陳玉山
胖子在旁邊看得清楚,倒吸了一口寒氣。
“海子,看來陳星東是發現了他爹留下的這個日記本,盧欣欣案也是參照這個程序干的,只是他做得更加仔細,將監控都研究得透透的!”
周海點點頭,沒想到王春艷案先找到證據,這個手法還有時間點完全吻合,只是沒想到王春艷在家里藏了這么多現金,一個小小的副局長藏了這么多錢,來路上不用細究也猜得到。
車子一晃,已經停在院落中,一輛救護車停在正門前。
眾人下車,胖子扶著周海,幾人上樓直接到了審訊室隔壁。
審訊室內,何醫生帶來的兩個人正在給陳星東處理傷口,黃仲生讓周海坐下,不多時何醫生走了進來,看著周海脖子上的紗布快步上前。
“這是怎么了?”
胖子將過程簡單說了一下,何醫生嘴角顫了顫。
“海子你還是增肥吧,連嫌疑人都覺得你菜,這個身高體重是最好拿捏的!”
周海白他一眼,“趕緊給我處理傷口,話真多!”
胖子噗嗤一下笑了,“別這么臭我家海子,這個陳星東能抓住多虧了海子和大趙的配合。”
黃仲生點點頭,“對今天大趙的智商在線,別說這個配合還真不錯。”
大趙在一旁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我就是看周法醫比劃,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啥,不過槍的意思我是明白的。
周法醫的傷,怎么樣?”
何醫生白了周海一眼,“死不了,差一厘米到大動脈,就是這個位置要留疤了,你別動我給你縫幾針。”
何醫生的動作很快,周海的傷口被快速縫合起來,他重新給周海用整片的敷料粘貼上,沒了血淋淋的紗布,看起來似乎還好。
何醫生抬頭看看隔壁,似乎那面也基本完成了。
“行了,我們的工作結束了,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我的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
周海拍拍何醫生的手臂,“謝啦伙計!”
“我走了,下次抓捕你別朝前沖,沒槍沒體力,自己有點兒數。”
房間內的人哄笑起來,胖子起身去送何醫生和他的助手們,周海看向黃仲生,將手中的日記本遞給他。
“讓張文琦采血吧,這個是裝金條的匣子里面發現的,十九年前王春艷案的兇手是陳玉山,他將詳盡的作案過程都寫在日記里,估計陳星東發現了日記,才模仿這個手法作案的。
不過他并不知道黃昱龍沒有出獄,并且一直在上訴,如若知道,我想他會換一個城市作案。”
黃仲生非常同意周海的判斷,“嗯,一個如此值得炫耀的手段,陳玉山都忍不住臨死前將這些寫下來,陳星東得到了這個當然奉若圣經。
大趙查一下他的身份信息,之前戶籍上的似乎不全,你在全國網上查一下,如若沒有信息,就用陳星東的照片搜一下。
我要知道這些年,他都干了什么!”
大趙應聲開門出去了,隔壁的審訊內,張文琦已經給陳星東抽了血,還細心地檢查了陳星東的右手,這才回到周海他們的房間。
“頭兒,陳星東右手拇指的皮膚是鮮紅的,我看不出是否受到硫酸灼傷,只能看到曾經脫皮。”
周海接過張文琦手中的相機,拇指上鮮紅異常,中心的位置還有一塊血痂,指甲邊緣還有指縫處有些起皮,這些皮有修剪的痕跡,周海微微瞇起眼。
“十二號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天,他的愈合情況并不太好,能夠看出這塊焦灼的皮肉是他自己撕下去的,如此一來雖然沒有炭化的表面,卻影響了愈合的速度。
我們分析的沒有錯,他雖然戴著乳膠手套不過時間長了,乳膠被硫酸融化將他拇指灼傷。”
黃仲生抿唇點點頭,“贓物、傷口都符合,如若他與現場的dna再吻合就是鐵證。
唯一我們現在沒找到的就是那把兇器,小張你讓我的人拉你回去送檢,這樣的速度快點兒。”
張文琦看了一眼周海,見他沒有反對,這才拎著東西走了,胖子隨著開門回來。
“何醫生臨走時說,陳星東手臂上有極多的針孔,看著相識吸d,并且年頭不短了。”
周海將目光落在審訊室內,陳星東此時穿的很少,因為右腕綁著繃帶,所以袖子擼了上去,能夠看到小臂上順著血管的方向有些深色痕跡。
黃仲生臉上帶著笑意,“這就不急了,去告訴大貓晾他一會兒,就讓他再這里好好冷靜一下。”
關于審問,周海不想多做參與,所以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