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救我們離開。”
對于方歡的示好，蒼反而搖了搖頭，道：“鎮魂石碑徹底鎖死了我們的意志，我和穹的意志存在一天，鎮魂石碑就不會放我們離開，所以，想要獲得自由自由一個辦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
方歡詫異，但并未多問，蒼很快解釋道：“穹的意志已經基本消散，在此之前，我將他的意志儲存在我的本源之中，穹的英靈已經不再有意志干涉，你可以隨時帶他離開，但我和穹的殘存意志需要寄居在你的意識空間才能脫離鎮魂石碑...”
蒼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了方歡的腦袋，直把他看的渾身發毛。
竟然是主動放他們進入意識空間么？
有了之前與無名女人交手的經歷，方歡知道即便是在游戲中，意識空間的變化也可能影響到現實中的本體，當然，在正常情況下，有系統的庇護玩家的意識空間很難被入侵，即便是精神力極弱的玩家，想要入侵也十分困難，無名女人能得逞本就是因為她自身的特殊，且當時方歡多次使用精神爆破導致意識空間出現裂隙，才讓對方有機可趁，正常情況下幾乎不會留下這種漏洞。
即便是在大地神廟中遭遇的女神意志，在方歡自愿放開意識空間之前，對方都無法進入其中，這就是系統為每個玩家上的一層保險，但前提是，玩家自己沒有主動打開保險...
蒼現在的做法和行為，不得不讓方歡警惕，哪怕蒼和穹與自己相識可以追溯到開服之前，也無法讓方歡徹底信任他...
放開意識空間，風險太大了。
這種風險不只是來自蒼和穹的實力，還有他們的來歷。
以前方歡沒有細細想過，蒼穹為什么會被關押在這里，可現在，他不得不考慮，兩人的過去是否也像禍央一樣，是被眾神定義為“邪惡”陣營？！
似乎是為了打消方歡的顧慮，蒼解釋道：“當然，我們會將意志徹底打散，只留下兩組破碎的意志，破碎的意志沒有意識，只有如此才能躲過鎮魂石碑的封鎖，你只需要走出石碑后，將我們的意志碎片與英靈融合，并為我們找到兩個初生的星靈為肉體，我們就能完成重生，只是那個時候，我和穹都會失去絕大部分記憶和力量，只有等我們踏入半神以上，才有可能恢復部分記憶，但也只是部分！”
蒼苦笑一聲，“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夠離開這里的方法了...”
方歡驚了，鎮魂石碑的封鎖對這些神靈一般的存在竟然如此嚴密，想要離開這里，要么徹底化作混沌煙消云散，要么自行抹去意志和意識，僅留下他們的本源力量，也就是無主英靈，這種英靈可以被其他半神階的NPC吸收，雖然英靈還在，但其實英靈的原主人早已死去，意識的消亡就是真正的死亡。
鎮魂石碑鎮壓的就是他們的意志和意識，想要逃離，要么像禍央那般，不斷利用外泄的力量影響外界的土著生靈，甚至靠奇跡之瞳轉移自己的意志，禍央的做法顯然更高級，蒼穹兩人可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徹底毀掉自己的意志和意識，然后以碎片的方式儲存在方歡的意識空間，只要將這些一直碎片與英靈融合，并找到新的肉體，他們就保留了一絲復蘇的可能，哪怕這個可能極其渺茫。
方歡仍然還有些顧慮，但系統也在此時及時的發布了任務，這才徹底打消了方歡的顧慮。
既然系統發布了任務，說明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在系統的監視之下，有系統庇護，方歡才真正有了底氣！
“可以！”
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方歡當然愿意幫助這兩位落難兄弟，如果不是兩兄弟留下的職業密卷，也不會有如今的御方！
說起來，這兩位可以算作他的師父了！
得到方歡的回答，蒼先遞來一團金閃閃宛若水晶球般的事物，方歡接過之后，眼前立刻閃過無數畫面，但視角很奇怪，大多數畫面中的“自己”就像被人背在后背戰斗一樣。
“這是穹的意志碎片，接下來，是我的！”
蒼說完，整個人猛地破碎，無數不規則菱形的碎屑漫天飛舞，最終在穹的一直碎片旁邊，多出了一顆銀色水晶球，方歡觸摸到水晶球的瞬間，大量記憶瞬間涌了過來。
雖然很多畫面都沒有連續性，方歡也無法從中讀出蒼的出身和來歷，但其中的戰斗畫面，卻讓方歡受益匪淺！
特別是這種精神意志層面上的接觸，僅僅一瞬間，方歡就像經歷過了成千上萬場戰斗一般，從一個只能靠天賦本能戰斗的“凡人”開始向“非人”進化著...
方歡強行讓自己從中掙脫出來，眼睛盯著兩顆水晶球精光爆閃。
蒼和穹的戰斗記憶雖然也被打散了，但方歡仍然能從如同定格動畫的畫面中得到莫大的啟發，更何況，方歡認為，以自己如今的強大精神和心分多用的能力，完全可以慢慢將這些戰斗畫面篩選出來，就像將無數連貫動作的原畫變成真正的動畫一樣，將其重新拼接起來，以此復原蒼和穹所經歷的每一場戰斗！
當然，這是一項無比巨大的工程，如果有可能，方歡還想將兩人如何誕生的經歷復原出來，但他很快就放棄了...
只將戰斗畫面摘出來，方歡大腦的檢索程序還在可承受范圍之內，可要把所有碎片疏離...就遠遠不是他現在能做到的了，即便能做到，也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年了！
蒼和穹這兩只老怪物，不知道活了多少個“萬年”，方歡想從頭疏離他們的記憶，就算精神再強大十倍也不可能！
他所能做的，只是從蒼的無數場戰斗中，篩選出相關的記憶畫面，這對他而言同樣不輕松！
但只要能找出三五場完整的戰斗，方歡的收獲也將難以想象！
這種精神層面的“學習”，無限接近于傳承，而且是獨一無二的戰斗經驗和意識的傳承！
而且還是自己的“師父”用畢生所經歷的戰斗，為自己展示如何利用自身的職業技能和一切！
這些戰斗經驗才是方歡此行的最大收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