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柳猛然又是一震,臉色煞白。
“不……不!”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據理力爭,“就算這件事是我做的,可是剛才——賢妃要證明的是這件事與蛇無關不是嗎?現在還是這蛇主動咬了肖兒,怎么能說我欺君?”
蘇渺閉了閉眼,笑了。
她的臉色比華柳更白,似乎在隱忍什么,“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話落,手指緩緩抬起,在銅鏡上敲了兩下。
眾人起初并未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直到……
銅鏡中再次有畫面出現——
帝肖昏迷在旁,柳妃撫摸著他,而一道白衣女子的身影緩緩朝她走來……
連自己的兒子都害,你還真不愧是……華家出來的人啊。
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放心,我今日只要這蛇死,至于蘇渺……我遲早會幫你對付她。
這蛇竄來竄去太恐怖,你把它拿走。
它不會咬你的,我給它下的咒法,只會咬那些外人。
蘇渺比所有人都先感受到這些畫面,所以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就沒有去看,目光緩緩的掠過在場震驚的人群……
昨晚在長樂宮驅動最后那枚符紙的人,還有今日給小綠下咒的人……就在這其中!
可是現場,沒有人穿白衣。
而銅鏡中的聲音,也不屬于任何人——或許是變過聲的,對方極為警惕。
可惜帝肖當時雖然隱約看到了這畫面,但是處于半昏迷狀態,所以沒看到對方的臉。
看來……她只能從小綠身上入手了。
喉嚨里忽然一陣血腥涌上,蘇渺身形微微一晃,強行咽了回去。
“華柳。”
她終于收回手,銅鏡中的畫面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滿臉震驚,看向了她。
只見她冷冷的開口,“你現在還敢說,是小綠主動咬人嗎?”
華柳怎么也沒想到,帝肖昏過去以后的場景,竟然也會出現。
她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大聲疾呼,“我不是,不是我!畫面都是偽造的,都是你……”
蘇渺扯了扯唇,“是嗎?”
她緩緩的走向小綠,將它從小太監的手中解救出來。
有那么一瞬間,小綠似乎要咬她。
可是下一秒,這條蛇似乎又奮力的掙扎著什么,最后渾身僵硬的扭開了頭。
蘇渺指尖一顫。
許久才落在它腦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幾不可聞的道:“別怕,很快就結束了。”
“剛才這鏡中的白衣人說,小綠不會咬你,不如我們來試試?”
“你放肆!”華柳口不擇言道,“你竟然讓蛇咬我,你……啊!”
她驟然尖叫,因為蘇渺已經掐準了蛇頭,放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看起來,這兇狠狂躁的蛇好像隨時會咬斷她的脖子!
可是沒有。
最后的最后,這蛇只是蹭了蹭她……
“果然是她啊!”
“她竟然聯合外人害自己的兒子,就為了弄死一條蛇?”
“怎么會有這么喪心病狂的人!”
一時間,眾人群起而攻之!
蘇渺身形晃了晃,卻是勾起唇角,輕笑一聲,“皇上……欺君之罪,該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