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理想‘專心致志’地看著前面的頒獎臺:“耽美都是從兄弟情開始的。”
薛寶怡:“……”
這人的腦袋瓜子里,裝的都是什么貨?
她還沒說完,鄭重其事的口氣:“如果您當小三,我會一輩子鄙視您。”
這話,把他說成了不知羞恥、糾纏不休的妖艷賤貨,薛寶怡被她點了一肚子火了:“老子是直的,只喜歡姑娘。”
只喜歡姑娘啊。
她好奇心瞬間爆棚:“田智秀那樣的嗎?還是楚盈白那樣的。”不然瑪依努爾、張慧淇、關詩詩、楊芊……諸如此類的。
薛寶怡又沒聽明白她說的是什么鬼:“跟她們有什么關系?”田智秀是誰?楚盈白又是誰?
好耳熟的名字。
方理想體貼地提醒:“您不是帶她們去搓了麻將嗎?”
哦,上周,廣納傳媒的老總帶過去的兩個姑娘,牌技還不錯,挺會輸的,那晚薛寶怡難得贏了輛車。
正正經經地搓麻將,怎么到了這貨嘴里,成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既然這樣,薛寶怡也懶得解釋了,一臉壞相地說:“嫉妒是吧,下次帶你搓麻將。”
噢,天啊,她好像惹禍上身了。
方理想當即閉了嘴,做只沉默的羔羊。
頒獎臺上,開獎嘉賓的聲音很端正,有條不紊地喊著:“最佳女配角的得主是——”停頓數十秒,念道,“蘇嬋。”
話落,鏡頭聚焦,落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
蘇嬋緩緩起身,身穿著一襲赤紅的旗袍,頭發盤成髻,旗袍開衩很高,白皙的腿若隱若現,她步步生蓮,不緊不慢地上了臺。
燈光聚合,照著女人姣好的容顏,三分嫵媚,七分風情:“晚上好,我是蘇嬋。”
頒獎下,掌聲雷動。
這個女人,天生吃這碗飯。
薛寶怡靠向江織那邊:“剛剛那段打戲,你覺得怎么樣?”他指的是蘇嬋提名最佳女配的那段影視剪輯里的打戲。
那個電影江織去看過首映,制作很精良,劇本和演員也都無可挑剔,女主人公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藝術家,蘇嬋演她的女兒。
那位老藝術家也入圍了最佳女主角。
江織就事論事:“水準很高。”光論打戲,年輕一輩的演員里,蘇嬋的確很出眾。
“水準當然高了,她可是武打替身出來的。”薛寶怡摸著下巴,瞧著臺上那張異域風情十足的臉,“新電影找她沒錯,絕對能大火。”
江織不置可否。
臺上,蘇嬋的獲獎感言很簡短。這時,江織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
“下一個獎項,到你了吧。”薛寶怡低聲說了句。
下一個獎項是最佳影片,江織上半年拍的那部諜戰題材的電影入圍了這個獎。
大屏幕上已經開始輪番介紹幾部提名作品,江織沒接,把手機收起來。
入圍作品介紹完,開獎嘉賓打開白信封,念道:“最佳影片獎的得主是——”
為了懸念和現場效果,開獎嘉賓故意拖長了話。
江織的手機又振動了,本來沒有理,可一直不停地振著,他便看了一眼來電,不是方才的那個陌生號。
這次是周徐紡打來的。
這個點,她應該在家里看頒獎直播,若非有事,絕不可能這個時候打過來。
江織立馬接了,叫了一聲:“徐紡。”
旁邊薛寶怡立馬踢他的褲腿,捂著嘴提醒他:“你搞什么,鏡頭打過來了!”這時候接電話?!
江織接電話的樣子,被投到了側面屏幕上。
這下,不止鏡頭,晚會場上的幾百雙眼睛全部朝他看過去。
江織卻置若罔聞,四周一下子靜下來了,他只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焦急、慌張:“徐紡。”
沒有人答應他。
江織只聽到了風聲,還是若隱若現的喘息聲:“說話,怎么了?”
電話里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地傳來兩個字:“江、織……”
是周徐紡。
臺上,開獎嘉賓故意將聲調提高了,蓋過了江織手機里的聲音:“最佳影片獎的得主是——《四面楚歌》。”
大屏幕上,影片的名字一下,有一行字,導演:江織。
江織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你在哪?”
手機那邊已經沒有聲音了。
江織慌了神,失魂地站著,叫了幾聲周徐紡。
四周喧嘩,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薛寶怡聽不清江織說了什么,他扯他的西裝,再一次提醒他:“都在看你呢!”直播啊,快把手機拿開!
他甩開薛寶怡的手,交代坐在后面他的主創團隊:“你們去領。”
《四面楚歌》的編劇低聲問:“那您呢?”
他什么都沒解釋,直接離席走了。
一時間,臺下聲音很多,臺上的開獎嘉賓愣了,主持人立馬救場,沒有記者敢去攔江織,但所有的鏡頭都追著他。
薛寶怡直掐眉心,很頭疼啊:“平時就算了,直播也不收斂著點,就這么走了,肯定要被罵上頭條。”
江織太年輕就在圈子里登了頂,多少人暗中等著踩他,再加上他樣貌太出眾,女粉是挺多,可黑他的男粉也不少。
他目中無人耍大牌的傳聞平時就沒斷過,現在又這么直接從頒獎晚會上走人,明后兩天的熱搜薛寶怡都能預知了。
“應該是徐紡出什么事了。”旁邊,方理想念叨了一句。
除了周徐紡,應該也沒別的事,能讓江織這么方寸大亂。
方理想側身,避著鏡頭給周徐紡打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她又埋頭躲在椅子下面給她爸打了個電話。
老方正在小區里遛狗呢,接到電話很驚訝:“怎么了閨女,你不是在電影節嗎?怎么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了?”
方理想急忙問他:“你在不在御泉灣?”
“汪。”
方貴妃看見路過的二哈母后,激動地叫了一聲。
老方拽著狗繩訓了貴妃兩句,才回答閨女:“不在啊,我今天上白班。”
偏偏老方不在!
方理想心急如焚,趕緊催促他:“你快找人去徐紡那看看。”
老方問:“咋了?”
方理想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更沒時間解釋了:“快點去!”
“哦哦。”老方趕緊拽著狗回家,邊走邊給同事打電話。
八點三十八,江織從酒店出來。
這么早就離席了?阿晚懷疑自己看錯了:“老板,您怎么就出來了?”而且……獎杯呢?
難道被別人拿了?
他忍不住問了:“拿到獎了嗎?”
江織一言不發,腳步很快,直接走到了酒店外的紅毯上,隔離帶外面還站著很多媒體,見他出來,瘋狂地抓拍。
刺眼的閃光燈追著紅毯上的人。
鏡頭里,那張漂亮的臉毫無表情,唯有眉頭緊鎖。
阿晚趕緊追上去。
剛到車庫,江織接到了喬南楚的電話,他言簡意賅,說:“江織,周徐紡出事了。”
江織拿著手機的手不明顯地微顫,指尖發白:“她的位置。”
“人沒有被移動,還在御泉灣。”喬南楚說,“她受傷了。”從照片來看,傷得不輕。
江織腳步僵了一下。
阿晚打開主駕駛的車門,就聽見他老板說:“讓開,我來開。”
怎么回事?
這口氣,想天塌下來。
阿晚懵:“啊?”然后立馬閃開,把車鑰匙遞上,“哦。”
江織掛了電話,坐到主駕駛。
阿晚猶豫了幾秒,去了副駕駛,他還沒坐穩,安全帶也沒系上,車就‘飄’起來了。
靠!好快好快!
阿晚緊緊抓著安全帶,嚇得他臉色慘白:“老、老板,慢慢慢點……”
開這么快,好恐怖啊!
江織置若罔聞,一張側臉陰陰沉著,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隱隱發青,他戴上藍牙耳機,又撥了個電話。
是打給第五醫院的孫副院:“江少。”
江織簡明扼要:“挑幾個嘴巴緊的醫護人員,立刻去御泉灣。”
光聽口氣就知道事態緊急,孫副院立馬回:“好的,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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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親媽喲。
顧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