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給她吹吹,眼里揣了刀子似的,罵:“狗東西。”
不就是狗嘛,成天咬人,他手腕上到現在都還有那只‘狗’咬的印。
“不過他也沒害我,讓我跑了。”周徐紡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就事論事,“他也不是那么壞,他爸比他更壞一點。”
雖然蘇卿侯一直折磨她,但好像也沒真要她的命。
海邊風大,江織的眼睛被吹得有些發紅:“那個狗東西是不是喜歡你?”語氣惡狠狠的,充分表達了他的強烈不滿。
周徐紡一聽,立馬搖頭。
“他以前總欺負我,不給我飯吃,還把我吊在樹上。”說起這些事,她都生氣,“他還用馬拖我!”
還有!
她氣鼓鼓地告狀:“還用電電我!”
江織:“……”
那只死狗!
周徐紡眼里水汪汪的,里頭像醞著一汪清澈的泉:“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對她好上天嗎?像你這樣。”
像她這樣,她喜歡江織,就巴不得把全世界都給他。
江織心里頭那頭不安狂躁的獸被她哄順服了:“別人我管不了,你喜歡我就夠了。”他低頭去親她手腕上的傷,一點一點細細的啄。
周徐紡想起來什么,把手抽走:“你不要親這兒。”
“嗯?”
“這是蘇卿侯咬的,你親了你們就間接接吻了。”
已經和‘狗’間接接吻了的江織:“……”
這吃了屎一樣的心情……
快十一點,兩人才回酒店。
周徐紡去洗漱,江織給喬南楚打了個電話,問情況如何,
“那個蛇頭已經抓到了。”
江織剛剛抱了周徐紡,身上都是濕的,他把濕衣服脫下來,套了件家居服:“蘇嬋呢?”
“她船上沒查出可疑,特拉漁港不對外開放,她交了罰金,但沒被拘留。”
周徐紡從浴室出來了,江織掛了電話,去酒店工作人員送過來的醫藥箱打開:“過來,給你擦藥。”
周徐紡頭上包著一塊藍毛巾:“不用擦藥,已經結痂了。”
江織把她牽到沙發上坐著,醫藥箱里的東西被他一股腦倒在茶幾上,找了消毒和消炎的藥出來。
“明天就好了。”她覺得不用擦藥。
江織把她睡衣的袖子卷起來:“明天就好是明天的事,今天不是還沒好嗎?”先用消毒水擦洗了一邊,他擰了點藥膏,用手指打著圈給她揉開,邊揉邊輕輕吹氣,“會留疤嗎?”
“不會。”
他照樣心疼,動作放得很輕,她不覺得疼,反而覺得癢,看著他垂著的長睫毛,她忍不住伸手去刷。
軟軟的,比女孩子的睫毛還長。
周徐紡湊過去親了一下,江織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好看得不得了。
“我體質改變之后就沒受過很大的傷,小傷的話,很快就好了,一點傷疤都不會留。”她閑聊著,偶爾碰碰他的臉,或是碰碰他的頭發,“我做職業跑腿人之前想紋身,去了店里才想起來我紋不了,一扎下去,沒一會兒就愈合了。”
江織把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抓過去,親了一下:“想紋什么?”
“想紋字母,跟電視里那樣,很酷帥。”
抹完藥,他擦了擦手,把她包在毛巾里的頭發放下來:“你已經夠酷帥了,黑無常大人。”
黑無常大人笑出了兩排潔白的牙。
江織把她抱起來,往房間走:“紡寶。”
“嗯。”
“我們后天回帝都。”
她摟著他的脖子,兩只腳輕輕蹬著:“好。”
后天回帝都是正確的,周徐紡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十一點了,江織不在房間里,窗簾也沒拉。
周徐紡叫了兩聲江織,沒人應,她半瞇著眼睛爬起來,摸到手機,給他打電話。
“江織。”
“起了?”
“嗯。”她打了個哈欠,趿著拖鞋去拉窗簾,“你去哪了?”
她剛睡醒,聲音特別奶。
江織聽著就心癢:“我出來了一趟,現在就回酒店,你先去刷牙,我給你買了飯。”
她的睡衣都在床頭柜上,身上穿的是江織的上衣,長度剛過腿根:“你怎么不叫我起來?”
“昨晚我們三點才睡。”
面紅耳赤周徐紡:“……”
不害臊!
她掛了電話去刷牙,洗漱完,換了身衣服,然后上qq炫舞做了一圈任務,江織就回來了。
她聽見開門的聲音,鞋都沒穿,赤著腳就跑去了門口:“你去干嘛了?”不帶她,她不高興。
“去穿鞋。”
“哦。”她噔噔噔地跑回去穿鞋。
江織把打包回來的粥放下:“我去紋身了。”
周徐紡立馬看他露在外面的皮膚:“為什么突然要紋身
“你不是想紋嗎?”
紋身不在露出的地方,周徐紡把他領口拉低一點,也沒看到:“你紋哪兒了?快給我看看。”
他把襯衫拉出來,解了皮帶。
周徐紡不解地看他。
“紋在只有你能看的地方。”
腹部,右下方五厘米的位置,紋了她的名字,是黑色的字母。
她看著那個紋身,想碰碰又怕弄疼他,也顧不上不好意思,盯著瞧:“疼嗎?”
“不怎么疼?”他把衣服整理好,見她心疼得皺眉的模樣,心都軟了,“本來打算紋在脖子上,想想還是算了,不能讓別人知道我這么寶貝你,免得打你主意。”
他把她抱起來,放在用餐的那張桌子上,她坐著,與站著的他一般高:“周徐紡,你說我怎么這么稀罕你呀?”
要是能在心臟上紋字,他必定要把她的名字紋上去。
周徐紡細細的胳膊掛在他脖子上,羞赧地回應:“我也稀罕你。”特別特別稀罕。
因為他身上多了個紋身,在她看來,這就是受了傷,小心翼翼地不得了,他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
一會兒問:“江織,傷口疼不疼?”
一會兒又問:“你要不要躺著?”
“會不會發炎?”
她好不放心,拉著他坐下:“你再給我看看。”說著一條腿壓他身上,去拉他的衣服。
江織把她手按住:“別看了。”他眼睛都熱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她立馬紅著臉從他身上爬下來。
紋身的那地方,雖然只能給她看,但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看。
江織扶著她坐好,把她只吃了幾口的粥碗端過來,放她手里:“把飯吃完,注意事項紋身師都跟我說了,別操心了,嗯?”
“哦。”她繼續吃粥。
吃完,她去網上查了注意事項,一條一條往下看,又一條她覺得比較難辦:“網上說不能大量運動,睡覺怎么辦?”
“不運動,昨晚運動夠了。”
周徐紡:“……”
他這個人!
她兇巴巴的,像只胡亂揮舞著爪子卻毫無威懾力的小奶貓:“我是說你睡相差!”小野貓用小肉墊似的爪爪大人,軟趴趴的,“你睡覺喜歡翻身,總是動來動去!”
江織越看越覺得她可愛:“這點小動作不要緊。”
她認真嚴肅地強調:“要緊,你動作很大,你都會把我踢下床。”
他感覺周徐紡嫌棄他了。
“那我不睡了?”他生氣地撇開臉。
他一生氣,就嬌里嬌氣地哼哼唧唧。
看上去就像要人哄的樣子。
周徐紡湊過去,歪著頭看他,像只乖巧的貓:“不睡不行,網上說恢復期最好不要熬夜。”
“瞎操心。”把她抱過去,他現在都不用她哄,自己就貼過去了,“下午想去哪兒玩?”
周徐紡不懂情趣:“外面好熱,你不要出去,出汗了傷口容易發炎。”
雖然他的病基本痊愈了,不過她還是覺得他是嬌花,需要呵護,尤其是‘受傷’的時候。
“周徐紡,你太夸張了。”
她滿臉正經地說情話:“因為我寶貝你呀。”
一句話,把江織說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