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碧璽趕緊扶住她,也急得手心冒汗,語氣不免沖了幾分:“那你就不怕自己出事?不怕孩子出事?”
陸聲愣了一下:“什么孩子?”
姚碧璽扶她坐下:“聲聲,你已經懷孕了。”
“徐紡說的?”
可那是假的。
姚碧璽搖頭:“是何主任說的,你懷孕四周了。”她語氣鄭重,喜憂參半。這個孩子來得太趕巧,偏偏趕在了周清讓將命懸一線的時候,若是有幸,就是一家三口,不幸的話,就是孤兒寡母了。
懷孕的事陸聲完全不知道,她的例假不準,之前也用驗孕棒試過,但并沒出現過陽性結果。
“是不是弄錯了?”
林秋楠神色鎮定:“血檢結果還能有假?”她坐到陸聲身邊,不慌不忙,“聲聲,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冷靜,人肯定要救,但要用最有效、最安全的方式。江織已經去要人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所有后路都想好,醫院、機場、碼頭,還有所有的城市出入口。”
陸聲眼睛通紅:“奶奶。”
林秋楠拍拍她的肩,輕聲輕語,讓人心安:“不用怕,奶奶有很多人脈,清讓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城郊往北一千米,有座廢棄的影視城,仿古的街道很荒涼,尤其在晚上,路燈忽明忽暗,風吹落葉,透著幾分陰森詭異感。
遠處的車燈打過來,由遠及近。
受在路口的男人張望了兩眼,走到保姆車前,用英文說:“蘇小姐,他們來了。”
蘇嬋從保姆車上下來,身上穿著剛及腰的黑色短T,修長筆直的腿包裹在緊身的長褲里,腳上是一雙短靴,長發全部束了上去,看上去干凈利索。
一共來了三輛車,其中有一輛是救護車,在末尾,江織從最前面的那輛車上下來,走到后座,打開門,拽著一根繩子,把蘇卿侯拉出來。
蘇嬋立馬上前:“卿侯!”
江織扯了扯綁在蘇卿侯手腕上的繩子,另一只手上拿了把刀,刀尖就擱在蘇卿侯的肩上:“周清讓呢?”
蘇嬋止步,回頭吩咐:“去把他帶下來。”
她身后的男人聽命,去保姆車上,把醫用推車推了下來。周清讓平躺在推車上,沒有意識。
“你對他做了什么?”
蘇嬋事不關己,語氣輕松:“沒做什么,就注射了點麻醉劑而已。”
江織摸了摸腕表,扔了手里的繩子:“他歸你,帶走吧。”
“卿侯。”
蘇嬋急忙上前,走了兩步,左腿膝蓋一疼,她整個人往前趔趄,單膝就跪在了地上,她抱住腿,膝蓋麻了,針扎一樣的疼。
她驚慌抬頭:“你干什么了?”
江織回了她一句,同她剛剛的態度一忙,事不關己,語氣輕松:“沒干什么,下了點兒毒而已。”
他又摸了摸手腕上的表。
蘇卿侯也看著他的手表。
蘇嬋用一只腿支撐著身體,吃力地站了起來,她眼窩很深,那雙充滿異域風情的眼睛嫵媚不見,陰狠至極:“周清讓體內注射了過量的麻醉劑,如果不在一小時內搶救,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她不想周旋,所以故意為之。
江織不痛不癢地回了句:“不巧,你的腿半小時內不打蛇毒血清就得截肢。”
好啊。
蘇嬋咬牙。
“逃快點兒,別讓我抓到了。”江織扔完這一句,不再耽擱,吩咐他帶來的人,“把人抬到救護車上去。”
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下來,把周清讓抬上了救護車。
江織跟著上去了。
蘇嬋一瘸一拐地走到蘇卿侯面前,解開他手上的繩子:“你有沒有受傷?”
蘇卿侯一把撕了嘴上的膠帶,用指腹抹了抹唇,頭發亂糟糟的,臉色陰沉:“沒經我同意就抓了周清讓,誰給你的膽子?”
蘇嬋辯解:“你在江織手里,我沒有辦——”
蘇卿侯沒有聽完:“周清讓要是死了,”他抬起手,落在她肩上,無名指的指腹輕輕劃過她脖子上的動脈,他目光灼灼,像一把利刃,能刺穿她咽喉,“我就把你的皮扒了,送給周徐紡。”
蘇嬋睫毛輕抖了一眼,眼眶紅了。
“自己去醫院。”
他上了車,把她留下了。
蘇嬋站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喃喃自語:“周徐紡,周徐紡……”她抬起頭,眼里是熊熊妒火,“她算什么東西。”
救護車一路往市區開,車速很快。
車上的醫護人員正在做急救處理,病人體溫不斷下降,心率失常,各項生命體征都不正常。
“周先生的情況很不好。”急救醫生對江織說,“必須立馬手術。”
這條路就算不堵車,開最快也要五十分鐘才能到第五醫院,江織當機立斷,撥了個電話給林秋楠:“時間來不及了,您安排一下,手術在常康醫院做。”
去常康醫院的話,半個小時足夠了。
林秋楠回復:“行,我馬上讓人準備。”掛了電話,林秋楠對姚碧璽說:“手術不在這邊做,讓洪醫生和幾位博士立馬去常康醫院。”
周清讓的情況洪醫生最知根知底,只能由他來主刀。
凌晨四點,周清讓被推進了常康醫院的手術室,陸家人和手術醫護人員都已經在手術室的門口等了。
江織唯獨沒有看見周徐紡。
“徐紡沒來?”
林秋楠反問:“她不是在家嗎?”
她是在家,但江織中途匆匆給她發了條微信,周清讓手術她不可能不來醫院。
江織立馬給她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sorry,thenumber誘……”
不對勁。
江織掛了電話,轉身就走。
林秋楠在后面喊他:“你去哪?”
“江織。”
“江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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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
這波劇情,寫得好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