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臺沒有哭很久,依舊把眼睛哭成了兩個大核桃。
老譚把車停在了一家快餐店的門口,陸星瀾牽著陳香臺過去了,她幾次想把手抽出來,但他沒松手。
她一直埋著個頭,就是不看他。
抱完了就縮殼里了?烏龜嗎?
陸星瀾撒手,不牽她了:“陳香臺。”
她不抬頭:“嗯。”
“不打算抬頭了是吧?”
她抬頭,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妝花了,很丑。”她抬了一下頭,又埋下去了。
其實,陸先生高估這姑娘的情商了,她腦子里真沒陸先生腦子里那么旖旎,都想到“身子”這個層面了。
滿腦袋旖旎心思的陸先生把小姑娘的臉抬起來:“不丑。”
最漂亮。
以前沒覺得,現在越看他越覺得這小姑娘好看,賊他媽好看。
他把好看的小姑娘領到了停車的地方:“有駕照嗎?”
陳香臺搖頭。
那就沒辦法了,陸星瀾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她很猶豫:“你可以開車嗎?”要是開著開著睡著了怎么辦?
“現在不困,可以開。”
“哦。”
陳香臺坐進去,剛要自己系安全帶,陸星瀾俯身,她立馬坐直,聽見啪嗒一聲,安全帶被他扣上了。
“謝謝。”她舔了舔嘴唇,有點渴。
應該是不長開車的緣故,陸星瀾車技很一般,倒個車倒了很久,倒得他臉都繃著了。
“我們去哪?”
“吃飯。”車終于倒出去了,陸星瀾看著路,像個新手,開得很慢,“你不是想吃過橋米線嗎?”
可是不是走這條路啊……
乖巧的陳香臺沒有打擊他。
就這樣,本來走路只要十五分鐘就能到,因為陸星瀾開車,花了五十分鐘,不過也剛剛好,到店里就差不多午飯時間了。
中途,老譚打了兩通電話過來,陸星瀾掛斷了,都沒接。
到了洪記,陸星瀾在找停車位:“你先下車,在門口等我,我去找地方停車。”
陳香臺:“好。”
陸星瀾先把她放下了,等找到了停車位,他才撥了老譚的電話。
“陸少,你剛剛怎么不接電話?”老譚很著急,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畢竟一個不太聰明,一個老是犯困。
陸星瀾沒解釋:“說事情。”
老譚還警局,處理那對難纏的母子,十分頭疼:“那對母子獅子大開口,說不賠十萬就要告你。”
十萬啊,虧他們開得了口。
陸星瀾:“把錢給他們。”
老譚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錢給她們。”
老譚很不可思議:“明顯是敲竹杠碰瓷,讓他們告好了,干嘛要賠錢?”老譚覺得,不僅得讓他們告,還要弄個誹謗罪什么的,讓那對母子嘗嘗什么叫王法什么叫天理。
陸星瀾卻說:“上訴流程太長,我等不及,你把錢結給他們,讓上次那個姓趙的過來見我。”
“姓趙的?”老譚一時沒反應過來。
陸星瀾:“趙地產。”
老譚知道是誰了,人家叫趙大海,搞房地產的。
“您這是要?”
陸星瀾言簡意賅:“私了。”
私了的意思是:私下搞。
老譚不太淡定了,覺得這太亂來了:“陸少,軍長他身份特殊,您可不能亂來啊。”陸家雖然有錢有勢,但從來不仗勢欺人。
“不亂來。”陸星瀾面不改色地補了一句,“讓姓趙的來。”
以前老譚還慶幸陸少跟他堂弟陸星辰不同,是個根正苗紅的,他瞎了眼了,居然覺得陸少是個根正的。
老譚覺得還是要勸一下:“畢竟是陳護士的家里人,這么做會不會不太好?”人家就一平民老百姓,不經搞啊,會搞出事。
結果,陸星瀾這么回答:“是姓趙的干的,不是我。”
太反常了。
老譚找不到一定要搞陳家母子的理由,只有一個——剛剛陳護士挨的那一巴掌。
“陸少,你是不是,”老譚試探試探,“是不是想泡陳護士啊?”
那邊沉默了三秒。
“嗯。”
老譚:“!”噢,老鐵書開花了。
陸星瀾掛了電話,下車。
“陸先生。”坐在店里占位子的陳香臺沖他招手。
陸星瀾進去,一句都沒提陳家母子的事:“想吃哪種的?”
她不笑也很甜:“給你選。”
陸星瀾:“海鮮的?”她喜歡這個口味。
“好~”
這么可愛,這么乖,那群玩意怎么舍得欺負她。
“陸先生。”
陸星瀾把點好的菜單遞給了服務員:“叫名字。”
她卡頓了一下:“陸星瀾先生。”
罷了,隨她。
剛剛哭過的女孩子眼睛還是紅的:“我可以點酒喝嗎?”
不知道是昨天夢里她在他床上淚眼婆娑的樣子,還是剛才她受了欺負淚眼汪汪的樣子觸動了他,總之,事到如今,他已經拒絕不了她任何要求了。
“可以。”他說,“但不能多喝。”
她說好,點了店里自制的果酒。
米線還沒上,她先喝了一杯酒,就一杯,然后坐了一會兒,她脖子開始泛紅。
“陸星瀾先生。”她搖頭晃腦。
“嗯。”
她挪了椅子過去,挨著他坐:“我可以親你嗎?”
店里全是人,四周很嘈雜。
陸星瀾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可以。”
“嘿嘿。”
她傻笑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捧著他的臉,噘嘴湊過去。
陸星瀾看著她,任由她把牙齒磕在了他唇上。
旁邊一桌的客人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吹著口哨在起哄。
醉醺醺的小姑娘把自己磕疼了,擰擰眉頭往后退,陸星瀾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往前面一帶,低頭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