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東東用手上的鏈子勒住他脖子,用力一壓,俯身就堵住了他的嘴,然后迅速把藏在腮幫子里的藥丸頂回他嘴里了。
嘴上的觸覺讓蘇卿侯愣住了。
阿也都傻了,沒見過,是真沒見過在小治爺面前還能這么彪的女人,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展東東一個手肘捅下去,蘇卿侯腹部抽痛,咳了一聲,藥丸就順著他的喉嚨滾下去了。
他臉都青了,眼神冷得能凍死人,沉默了五秒:“艸!”
“小治爺!”
阿King上前,正要護主——
蘇卿侯暴怒:“滾!”
他勾住女人的腰,一個翻身,把她死死壓在了地上,眼底陰沉沉,像暴風雨里翻涌的天:“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他手摸到她的脖子,剛想掐死她,一只掌心帶著繭子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指甲輕撓了一下。
那個女人在笑:“再不去把藥摳出來,你就要欲生欲死了。”
是他說的,這是讓人欲生欲死的好東西。
蘇卿侯經手過的人命不少,但沒殺過女人,倒不是他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是敢來他這里找死的女人少之又少。
展東東就是那少之又少中的一個,他想殺了她。
他一腳把人踢開,轉身沖進了衛生間,蹲下,對著馬桶摳挖喉嚨,紅酒吐了不少出來,就是那藥丸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影子都沒看見一個。
他更像殺她了。
他頂著一張暴怒的臉從衛生間出來,把還坐在地上的展東東拎起來,狠狠摁在墻上:“048,”他表帶上的刀刃抵在她耳邊,他笑,越怒就笑得越開,“你完蛋了。”
她非但不怕,還展顏一笑,不管那耳邊的刀子,突然靠近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你熱嗎?”
一滴血順著刀刃滴在了蘇卿侯的手背,他看向她耳尖,果然,正在流血。
蘇卿侯沒見過比這女人還難搞的女人。
她一雙手順著他的腰,移到了他腹部,笑得嬌艷又囂張:“小治爺。”
這家伙,像個妖精。
她手往前移,在他耳朵上點了一下:“你耳朵紅了哦。”
一定是那顆藥丸的藥效發作了……
蘇卿侯一把推開她,扶著墻,大口大口地喘息,額頭上逼出了汗,他渾身燥熱,咬了咬牙:“讓醫生過來。”他又咆哮就一句,“把她給我帶出去!”
展東東當天就被送去戈藍海島。
阿King給蘇卿侯找了四個醫生,都是男的,大概個把小時吧,醫生就都走了,阿King小心翼翼地走到衛生間門口,門沒關,但他不敢亂看。
“小治爺。”
“小治爺。”
里頭的人很低很低地嗯了一聲。
估計被折磨得不輕,這聲兒都是蔫兒的,阿King想了想,請示主子:“要不要我給您找個女人過來?”
里頭的人沒作聲。
那藥丸是干什么的,阿King也知道,雖對身體無害,但藥性是很烈的,他估摸著:“兩個?”
咣——
一個電動牙刷砸出來。
還有一個從嗓子眼里磨出來的字也一同砸出來:“滾!”
阿King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平時跟槍打交道,哪里懂萬年老處男的心思,摸摸鼻子:“是!”
他剛要滾——
蘇卿侯說話還有點喘:“再給我拿幾個牙刷過來。”
“是!”
King趕緊去拿牙刷了,一進衛生間就踩到一灘冰水,而他家的魔頭主子正泡在一缸子冰水里,身上還穿著衣服,臉白的跟鬼似的,手里拿著個電動牙刷,跟那兩片嘴唇有仇,狠狠、狠狠地刷。
電動牙刷嗡嗡嗡的響,浴缸里的冰塊咣咣咣的響。
不知道為什么,從來不茍言笑的阿King有點想笑,但是他不敢。
都已經換了三個牙刷了。
King壯著膽子看了一眼。
蘇卿侯一口牙膏沫子噴出來,眼里跟火山爆發似的:“看什么看!”
主子的嘴好像破了。
阿King面不改色地抹掉臉上的牙膏沫,并且把新牙刷遞過去。
蘇卿侯扔了手里的牙刷,拿了個新的,重新擠上牙膏,一邊刷一邊氣得爆中文:“兩個沒用狗東西,自己去領罰。”
阿King中文水平一般,但聽得懂:“是。”主子這是怪他跟Kun沒拉住那個強吻他的女人呢。
阿King出去,阿Kun立馬問他:“爺怎么樣了?”
“還泡著呢。”
阿一樣,都是雇傭兵出身,平時除了跟在魔頭主子身邊,也就打打槍搞搞女人,沒有人設社交和其他閱歷,他們兩個大老粗,都不懂:“干嘛不找個女人?”
阿King覺得小治爺有恐女癥:“這么多年來,你見過他身邊有女人嗎?就被那姓展的磕了一下嘴,他都恨不得把自個兒的嘴切了。”
阿Kun嘿嘿笑,黑皮膚,顯得牙賊白:“那姓展的牛逼啊。”前面說得都是英文,他也蹦了句中文,“我敬她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