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干什么?”顧君逐收回準備拿東西的手,走到他身邊,垂眼看他:“以為我要打你?”
祁酥抱著頭蹲在地上,身體抖的厲害,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顧君逐嘖了一聲,盯著他看了片刻,“祁酥!”
祁酥維持著抱頭蹲地的動作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君逐在他身邊蹲下,“祁酥,你知道你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見顧君逐蹲著不動,沒有想要打他的意思,祁酥像是把頭小心翼翼探出殼的蝸牛,慢慢的放下護著頭臉的手,看向顧君逐。
“看我干什么?回答問題!”顧君逐再次問他:“知道你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祁酥搖頭。
“那我告訴你,你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過來坐。”顧君逐讓祁酥去沙發上坐下,他在另一邊沙發上坐下。
幾米寬的距離,可以給祁酥安全感,祁酥抖的不再那么厲害。
顧君逐讓人送了兩杯咖啡進來,他倚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雙腿優雅交疊,呷了一口咖啡,姿態雍容懶散,讓人覺得放松。
祁酥沒敢正眼看他,卻感受到了這種讓人放松的氣氛,也察覺出顧君逐對他沒有惡意。
他小心翼翼的啜了口咖啡,見顧君逐沒有什么反應,他又放心了幾分,身體不再發抖,只是身體仍舊繃得緊緊的,仍是小心防備的姿態。
只有經常被外界傷害的人,才會一直保持這種小心防備的姿態,生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就像在森林中進食的小獸,無時無刻不再防備著他的天敵,耳朵豎的尖尖的,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它們就驚慌失措的跑掉。
那么,祁酥的天敵是誰?
是誰讓祁酥如同驚弓之鳥,他只是抬起手臂,祁酥就嚇得抱頭顫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這些問題,他都會找到答案。
但現在,他還是想先和祁酥談一談他的母親。
昨晚,他讓顧柒給他查了一些有關祁酥的基本資料。
祁酥雖然膽子小,但他很聰明,不然的話,一個被養父家暴了好幾年,中途又被送到福利院去養的孩子,上不了名牌大學。
他智力沒問題,不是傻瓜,反而極聰明。
他唯一的問題是膽子小,有社交恐懼。
要改變這一點,需要他自己配合。
首先,他要找到一個支撐他改變的力量。
顧君逐為他找到的這種力量,就是他的母親。
他將顧柒傳真給他的祁酥母親的一些資料遞向祁酥:“這就是你的母親,一個生于書香世家的獨生女,聰明漂亮,才華橫溢。”
低著頭的祁酥,抬起視線,看向顧君逐遞向他的資料。
顧君逐皺眉:“自己來拿!難不成還要我給你送過去?”
想要看到那些資料的渴望勝過了心中對顧君逐的恐懼,祁酥猛的起身跑過去,從顧君逐手中奪過資料,又退回他坐的位置,整個過程只是眨眼間就完成了,快的仿佛不曾發生過。
顧君逐被他給逗笑了,“行,不錯,腦子不笨,肢體也挺協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