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三步兩步疾步奔到茶幾邊,一把抓起攤放在桌上的五谷雜糧粉末,眼睛赤紅,睚眥欲裂,“誰?是誰?誰在我家里害我的兒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樂渝州勾了勾唇角。
很好。
這才是一個為人父母的知道自己的子女被人所害后,正常的表情和行為。
震驚、憤怒、仇恨,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害自己兒子的壞人揪出來,碎尸萬段。
而不是像賀母一樣。
云爵發現吸毒草之后,他在賀母臉上只看到了心虛和浮于表面的憤怒和擔心,而不是像賀父這樣,發自內心的憤怒,臉都氣紅了,渾身都在顫抖。
這,就是假意和真情之間的區別了。
他往賀父身邊走了幾步,推波助瀾:“叔叔,我也覺得很震驚,這種事,太惡劣了!每個人的家,應該是讓一個人最安心的地方,可那人卻在你們的家中謀害小醒,以后你們還有什么安全感可言?所以,賀叔叔,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姑息,我們一定要馬上報警,趁謀害小醒的人還沒逃跑,趕緊把事情查清楚,把他抓起來,賀叔叔,您說呢?”
“對!對!報警,馬上報警!”賀父甚至沒來得及問一句樂渝州是誰,就憤怒的附和著樂渝州的話,顫抖著手取出手機,想要報警。
“不行!不能報警!”賀母下意識伸手,搶過了賀父的手機。
賀父看向她,“蘭芝,你怎么了?為什么不能報警?”
“我……我……”賀母看著賀父,努力的沖賀父擠出一抹笑,“我、我是覺得,家丑不可外揚,小醒不是一直不想讓人知道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嗎?要是報警,小醒就得面對警察的詢問,還得去警察局做筆錄,甚至將來,或許還要上法庭去出庭作證,我、我是擔心小醒,小醒不想見人,我不想讓他承受那么多……”
她擔憂的看向賀鏡醒,眼中滿是心疼。
賀父恍然,連連點頭,“對,對,你說得對,不能讓小醒承擔那么多……”
“沒事,爸,我不怕了!”賀鏡醒看向岳崖兒:“爸,我給您介紹一下,那位是岳醫生,岳醫生是顧家的家庭醫生,醫術高超,岳醫生的爺爺曾經治愈過我這樣的病例,以后,岳醫生會為我治療,只要我按時服藥,我就可以痊愈,所以爸,我以后不怕見人了,我可以去警局坐筆錄,我也可以出庭作證,去指證想要害我的人……”
賀父激動的看向岳崖兒:“這、這是真的?”
岳崖兒點頭,“我爺爺的筆記上的確記載過類似的病例,吸毒草的毒副作用并不大,只要停止服用,配合正確的醫治辦法,令公子是可以痊愈的!”
“好!好!”賀父激動的連連點頭,幾步走到岳崖兒面前,沖岳崖兒伸手,雙手握住了岳崖兒的右手,“謝謝您,岳醫生,謝謝您!如果您能治好小醒,您就是我全家的恩人,您需要什么,您盡管說,只要能治好小醒,需要多少診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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