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的心,終于放下一些。
也許,他以前想錯了,放縱二房一家得寸進尺,才會讓他兒子心里憋悶,身體不好。
把老二一家趕走,以后他們一家三口舒舒心心的過日子,他兒子的身體說不定會更好。
既然如此,他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心里憋了好久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作為一個母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兄弟鬩墻,夏老太太只能盡力勸:“有志,你是哥哥,你弟弟做錯了事,你當哥哥的多包涵,別和他一般見識。”
“我沒法包涵,”夏有志說:“他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心里卻盼著我兒子去死,我沒辦法包涵,媽,趁著還沒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讓他們走吧,遠香近臭,離得遠了,過幾年,心里的怨氣散了,說不定我們還能繼續做兄弟,如果他還住在這里,早晚有天,我們會變成徹徹底底的仇人。“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神情冰冷,眼中沒有一絲感情。
夏老太太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她覺得,她兒子說的是對的。
事情鬧到現在這樣,已經不是吵兩句就可以解決的了。
大房和二房之間已經生了不可調和的嫌隙,如果再不分開,日后真有可能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大和老二都是她的兒子,雖然她有些偏心小兒子一家,可她也只是想從大房手里摳些東西補貼二房,并不是盼著大房不好。
都是她的兒子,她的骨肉,哪個受到傷害她都會心疼,要是兩敗俱傷,她就更接受不了。
“好,我們走!”夏老太太想明白了,對夏老二說:“老二,你去收拾東西,咱們回老家。”
“我不走,要走你走!”夏老爺子氣的摔了茶杯:“我養我兒小,我兒養我老,夏有志養老子天經地義,他別想把我趕走!”
“你不走你就自己待在這里,我走!”夏老太太對夏老二說:“去收拾東西,我們走。”
“媽,我也不想走!您看,猛子在這里工作,嬌嬌在這里上學,孩子都在這里,我們自己回老家有什么意思?”夏老二早就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怎么愿意回那個鳥不拉屎的縣城老家?
“夏猛被辭退了,”夏母面無表情的說:“夏嬌嬌的學費你們也自己想辦法,以后我不會再給你們二房一分錢。”
“還有你……”夏母冷冷的看向夏老爺子:“只要我和夏有志沒離婚,這棟別墅你愛住多久住多久,我會幫你雇傭人,吃喝住行我會讓專人伺候你,都不用你花錢,除此之外,我不會再給你一毛錢,省的你拿我們家的錢貼補你二兒子一家!”
夏老二的臉綠了。
他還想著,就算是老大兩口子不給他們錢,只要老大兩口子給他爸媽錢,到了他爸媽手里的錢,早晚是他的。
可現在,夏母竟然說,以后只管老爺子的吃喝住行,以后一分錢不給老爺子,那他們一家怎么辦?
他女兒上的是藝術學院,最燒錢,一個月光是材料費、生活費就上萬,老大不掏錢,他去哪里弄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