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而且是瓢潑大雨。
一個中隊三十架高空殲擊機呼嘯著從云層下高速掠過,一道閃電正好劈在了一架殲擊機上,防雷擊能量護盾激閃,大片細碎的電光炸開了近百米遠。殲擊機編隊絲毫不亂的向上突破云層,朝遠處幾架正在對地面瘋狂掃射投彈的羅曼戰機沖過去。
沉悶嘯聲從數百米外的一個防空導彈陣地發出,連續十二發重型防空導彈帶著長長的焰尾離地飛起,正好迎上了一隊八架編隊的羅曼對地攻擊機。準備偷襲的羅曼戰機被防空導彈打了個措手不及,五架戰機被打得凌空爆炸,戰機駕駛員倉皇的彈射出來,駕著單兵飛行器匆匆忙忙的朝遠處逃去。地面上一隊二十人的特種兵同樣艸縱著單兵飛行器離地飛起,追向了那五個逃竄的靈族飛行員。
一隊十二人的巡邏兵蜷縮在防空導彈陣地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下,數十棵高有三十幾米的芭蕉牢牢的罩住了他們。大雨打在芭蕉葉上,只有零星幾點雨水能透過芭蕉葉落在巡邏兵的身上。這些士兵蜷縮在一起抵擋著密林里突如其來的涼氣,幾個士兵甚至違反了巡邏隊的守則,點著了煙卷愜意的吞云吐霧。
身穿道袍鶴氅的古邪塵踏著樹枝飄然而來,隨著他逐漸靠近這一隊巡邏兵,身上的道袍、鶴氅逐漸變成了一套聯邦軍的制服,肩章上赫然是上尉軍銜。古邪塵飛身到了一株芭蕉上,重重的踏裂了一層層的芭蕉葉落在了這隊巡邏兵面前。
士兵們被嚇了一大跳,所有人的槍口同時對準了古邪塵,他們同時看清了古邪塵身上的軍服和他的軍銜標志,槍口又不約而同的垂下了三寸。幾個正在抽煙的士兵嚇得手指哆嗦的將煙卷重重的丟在地上,幾個人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巡邏隊的上士隊長反應極快,他的槍口剛剛垂下就猛的抬起對準了古邪塵的眉心,他厲聲喝道:“你所屬的部隊番號和你的姓名!”
古邪塵聳了聳肩膀,他輕笑道:“打劫!”
‘打劫’?巡邏隊的士兵腦子里一陣空白,他們沒弄清這是怎么回事。一片紫光在他們身后突然閃現,辛甲帶著十一個屬下從紫光中大步走出,揮動著大拳頭將十二個士兵瞬間擊暈。
古邪塵在巡邏隊的上士隊長身上掏摸了一陣,慢條斯理的掏出了他的軍人銘牌和手腕上佩戴的軍用對講機,隨后快速離開了現場。
暢通無阻的通過了沿途的數十個防空導彈和對地導彈陣地,通過了數百個碉堡、火力點,古邪塵輕輕松松的就進入了盤古基地。一路上有好幾次盤古基地的掃描儀掃過了古邪塵的身體,但是古邪塵身上內嵌身份芯片的士兵銘牌證明了他聯邦軍人的身份,值班室的值曰軍官也詢問過一次古邪塵為什么不在外巡邏而是返回基地,古邪塵隨便找了個發燒頭疼的借口就糊弄了過去,就再也沒人問起翹班的原因。
“管理太松懈了,太不嚴謹了!”古邪塵看著前方不到三百米處的盤古基地指揮部入口,不由得重重的搖了搖頭。
一個巡邏隊的上士隊長沒有向上級請示,隨便找了個被雨淋后發燒頭疼回來治療的借口就一路毫無阻礙的進入了基地,盤古基地的管理顯然有著很大的紕漏。古邪塵丟下了手上的士兵銘牌,朝他看準了的一個中校軍官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這個中校軍官很會選地方,他所在的小樹林四下僻靜無人,除非是古邪塵這樣耳目聰明的人,普通人必需要靠近到十米內才可能發現密林中有人在。生得英俊瀟灑的中校正在和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美麗女醫師搭訕,兩個人都是笑吟吟的看著對方,身體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很顯然已經到了情濃時分,如果古邪塵再過一會兒過來,說不定兩人就要去找地方成就好事了。
“非常抱歉!可是現在不是春天,應該還沒到發情的季節。”
古邪塵從地上揀起一塊從重型卡車上掉落的鐵板,從背后一板砸暈了英俊的中校。對面的美麗醫師猛的張開了嘴正要失聲尖叫,古邪塵猛的湊了過去,用自己的大嘴牢牢的堵上了那張美麗的小紅唇。‘吱~吱’,一個漫長的熱吻后,古邪塵一掌擊暈了被憋住氣雙眼都快翻白的女醫師。
手背擦了擦嘴唇,古邪塵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贊不絕口的點頭道:“這唇膏的味道不錯,這小子很有眼力!”
將兩個人肩并肩的放在了一棵茂密的大樹下席地坐好,古邪塵貼心的替他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雨衣,麻利的將那中校的身份銘牌、各種證件和手腕上的通訊器扒了下來。身份銘牌往自己胸口一掛,通訊器往自己手腕上一扣,古邪塵將青玉道冠幻化的大檐帽用力的向下拉了拉遮蓋住了自己大半個面孔,施施然的朝盤古基地指揮部的入口行去。
指揮部門口的哨兵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古邪塵遞過去的證件――遠征軍a集團軍群機作戰室中校參謀官。哨兵翻來覆去的將證件檢查了又檢查,最后還將證件放進了讀卡器進行了一次真偽辨別,這才畢恭畢敬的將證件雙手交還給了古邪塵,卻是看都沒看古邪塵本人一眼,就讓古邪塵進入了盤古基地指揮部!
如此順利的就混了進來,古邪塵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回頭望了一眼那些站在門口有如青松一樣挺拔、認真負責的檢查著所有進出人等身份證件的哨兵。“干你娘!這算燈下黑么?呃……我真就這樣混了進來?原本還準備讓辛甲帶我土遁進來哩,沒想到……”
搖了搖頭,古邪塵虔誠的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盤古基地指揮部。
一路暢通無阻,古邪塵深入了盤古基地指揮部,他熟門熟路的從作戰指揮中心外面繞了過去,走進了軍官生活區域。
瓦格里上將的房間外站著兩名目光森嚴身形挺拔的哨兵,古邪塵將一個路上從某個無人的辦公室里摸出來的文件夾緊握在手中,裝出了一副火燒屁股一樣焦急的模樣大步沖到了瓦格里私人起居室的門前。一名哨兵盡責的攔住了古邪塵,他用低沉有力的聲音問道:“長官,請問……”
古邪塵森嚴的瞪了兩個哨兵一眼,他強大的精神力透過雙眼化為一道有形有質的寒光狠狠的剜了這哨兵一記。兩個哨兵驚駭的退后了一步,他們只覺腦殼中一陣恍惚,心中充滿了對古邪塵的敬畏。古邪塵冷冰冰的說道:“上將的私人信函!”
一個哨兵茫然的說道:“上將在指揮室。”
古邪塵不耐煩的冷哼道:“我當然知道上將在指揮室,但是這是上將的私人信函,你懂么?”
“是的,長官!”兩個哨兵‘啪’的一聲立正行禮,身體向兩旁一側同時讓開了道路。
贊許的朝兩個哨兵點了點頭,他用力推開瓦格里上將的私人居所那扇用紅木雕成的仿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大門,大步走了進去。
門內就是瓦格里上將那奢華的私人書房,古邪塵麻利的在四周翻檢了一下,他欣喜的找出了瓦格里用來招待貴客的五十年陳的金箔白蘭地,愜意的坐在了書房的沙發上自酌自飲。他還嫌這樣的氛圍不夠輕松,又找到了書房的控制臺,選擇播放一套高亢悠揚的古意大利時代的歌劇,澄凈、穿透力極強的歌聲在書房內回蕩,古邪塵的半個身子都陷入了真皮沙發內,他舒服的喝著美酒、聽著歌劇,不斷的‘嘖嘖’贊嘆道:“這里還是戰場么?這里是人間天堂!”
翹著二郎腿,古邪塵突然低聲笑了起來。瓦格里算是作繭自縛了,瘋狂的尤麗絲連小張道人等亞洲道盟的精英弟子都敢襲擊,暴怒的小張道人在得知了襲擊者是尤麗絲后,更聯想起搶奪他竹簡的人中也有瓦格里上將派出的英格利等人,他立刻拍板支持古邪塵來找瓦格里算總帳。古邪塵是張狂的從基地外一路潛行進來,隨同而來的瞤華就在地下跟著他呢。
要不是地下有瞤華掩護,基地外還有數百亞洲道盟的弟子接應,古邪塵還真不敢用這么狂妄的方式混入盤古基地。
當然了,好容易混入了盤古基地,直接殺死瓦格里,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古邪塵一邊喝著酒,一邊思索著自己應該如何做。
過了沒多久,門外就傳來了沉重、一板一眼的腳步聲,兩個哨兵‘啪’的立正行禮,古邪塵清楚的聽到一個哨兵說道:“將軍,有一位長官在里面等您,他有您的私人信函。”
“什么?我的私人信函?見鬼,娜塔雅,我的私人信函不是應該直接送到你的手上么?真見鬼,機要室的那群混蛋,我要好好的抽打抽打他們了。”瓦格里上將忿忿的抱怨了幾句,用力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