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萬神殿內充斥著一種奇異的黑色光輝,黑色的,好似水晶一樣銳利,又好像果凍一樣彈姓十足的黑色光芒。
黑色的光,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感官,但是這里的光芒就是黑色的。在黑色的光芒照耀下,空空蕩蕩的神殿內纖塵可見。
古邪塵等人在大殿內朝前急奔了一陣,杜卡特突然停下了腳步:“神像去哪里了?”
以前的羅曼萬神殿,從大門口一直到最深處的殿堂,到處都密布著大大小小造型怪異的神像。可是現在的萬神殿卻空蕩蕩的好像被一萬個瞤華洗劫過一樣,就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留下。巨大和空曠的殿堂,好像從空氣中潤出來的黑色光芒,這一切都讓人覺得心底不安。
沉默了一陣,古邪塵揮手找出了十二尊鎮守傀儡,他冷笑道:“怕是他們搬家了。無所謂,肖帶路,我們繼續前進,我看誰敢攔我們!”
心神一動,古邪塵已經通過自己融入鎮守傀儡的一絲神念控制住了他們的行動,一時間古邪塵好像擁有了十三具身體,而且其中十二具身體內擁有的力量極其強大,讓他有一種輕輕一拳就能摧毀一切的感覺。
“走!”一尊鎮守傀儡甕聲甕氣的哼了一聲,一把將古邪塵等人的身體抓起護在了胸前。十二尊鎮守傀儡邁開大步朝前狂奔,他們腳下紅云閃爍,雖然身體高達十丈,但是行走之時卻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一棟棟巨大的殿堂眨眼間就被丟在身后,十二尊鎮守傀儡沖到了萬神殿最后方的‘靈仆殿’時,這才有十幾個驚慌失措的羅曼祭祀沖了出來。
“大膽!你們是……”羅曼祭祀剛剛驚呼出聲,卻猛不丁看清了眼前沖殺過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高達三十幾米的金甲巨人,當他們狂奔而來的時候,那氣勢就好像一座山當頭壓下。羅曼祭祀們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他們逃走的速度簡直可比被貓追殺的耗子。
‘砰砰砰砰’,鎮守傀儡們手上的大鐵錘狠狠的砸下,十幾個祭祀被砸成了扁扁的肉餅,鮮血和肉醬在光潔的地板上噴濺出了數十米遠,地上綻放開了十幾朵碩大的血肉之花。
“他們只是一些普通的低級祭祀!”杜卡特皺起了眉頭。
古邪塵控制著鎮守傀儡提起了鐵錘,他冷笑道:“哦?沒關系,我們繼續前進!”
按照杜卡特的指點,一尊鎮守傀儡大步沖到靈仆殿前,一腳將高有百米左右厚達米許的靈仆殿門跺成粉碎。十二尊巨大的鎮守傀儡一擁而入,順著殿內一條極高極寬的甬道朝羅曼人的地下墓穴奔去。
羅曼人的習俗奇特,他們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家族墓地,但是當家族的嫡系血親死亡后,他們的尸身將送去萬神殿的靈仆殿,存放羅曼紀年一年后,這才搬運回家族墓地,和祖先的尸身存放在一起。在靈仆殿的這一年,蘊意就是將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獻給神靈,讓自己為神靈效勞一年。在羅曼人的認知中,家族的祖先也將成為神靈,所以死去的族人為神靈效勞一年后就將送回家族墓地,讓族人的靈魂和自家祖先的靈魂融合為一體,成為保護自家族人的神靈。
而杜卡特的母親,這種外族的‘姬妾’,以及靈族人、幻族人等附庸仆族的族人,當他們死亡后,他們的尸身將永久的存放在萬神殿靈仆殿中。他們死前是羅曼人的奴隸,他們死后也將永遠為羅曼的神靈做牛作嗎,永世不得解脫。
所以靈仆殿的墓穴深入地下,以證明所有墓穴中的存在都被羅曼人的神靈踏在腳下。
前進,前進,長長的甬道足足有十幾公里長,最終十二尊巨大的傀儡沖到通道的盡頭。
三十幾名高級羅曼戰士驚呼著從四面八方撲來,但是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調頭朝四周亂竄。面對巨大的鎮守傀儡,他們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這里是一個巨大的洞穴,四周有密密麻麻的無數條高百米、寬百米的甬道入口。在其中一個甬道的入口上方鑲嵌著一塊紫色的水晶牌,上面用羅曼文字標注著‘霍爾挲姆’家族的名稱。
不用杜卡特多說,古邪塵留下了六具鎮守傀儡守住了這個巨大的洞穴,另外六具傀儡保護著四人大步沖進了甬道。
甬道內密密麻麻的是無數僅可容納一具棺材的洞穴,里面塞滿了靈族人等羅曼仆族的尸骨。這是數百年來附庸在霍爾挲姆家族羽翼下的仆族尸體,而長達一百多公里的甬道盡頭,是一個圓形的碩大殿堂。
在這個殿堂內,應該供奉著一尊代表霍爾挲姆家族所有祖先融合而成的霍爾挲姆祖靈之神的神像,可是今天這尊神像也不見蹤影。寬敞的殿堂內只有十幾具棺木整整齊齊的排列著,霍爾挲姆家族當代家族南克特.霍爾挲姆,就站在其中一具棺木前,一束火星特產的色彩殷紅的‘大天堂鳥’花正靜靜的擱在棺木透明的水晶蓋子上。
鎮守傀儡奔走之時一點聲音都沒有,直到古邪塵等人沖進了殿堂,南克特.霍爾挲姆才猛地驚醒,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一掌拍碎了那一束碩大的大天堂鳥花束,隨后才轉過身來怒吼道:“我說過,不許打擾我!”
殷紅的花朵所化的花粉還在空氣中飄蕩,南克特呆呆的看著面前巨大的六尊金甲傀儡。
杜卡特呆呆的看著棺木上那一團殷紅的花粉,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清楚的記得這個殿堂內那些棺木的位置和棺木內的人是誰,其他的十幾具棺木中躺著的是家族中其他一些重要元老的異族姬妾,而剛才擱放著花束的那具棺木,則屬于杜卡特的母親――一個沒有留下名字,只是留下了自己姓氏的地球女人。
“你在這里干什么?”杜卡特和南克特同時朝對方咆哮了一聲。
南克特的臉扭曲了,他憤怒的上前了幾步,指著杜卡特咆哮道:“好大的膽子,你敢質問我了么?你居然有膽量質問我了?你這個卑賤的家伙,你居然敢質問我了?你身邊的這三條小臭蟲是誰?你居然敢帶著外人來霍爾挲姆家的靈仆堂?”
一道黑影閃過,瞤華有如地獄中飄出的一縷魅影直沖到了南克特面前,一記沉重的勾拳轟在了南克特的小腹上,拳勁有如炸彈一樣爆發,南克特悶哼了一聲,身體朝后飛起,重重的撞在了后方的墻壁上。
瞤華指著南克特搖了搖頭:“喂,羅曼小娃娃,大爺我不喜歡你的這種態度!”
古邪塵飛身而下,他瞪了南克特一眼,冷笑道:“肖,這位是?”
杜卡特的臉色很難看,他看著母親棺木上的那一片花粉,陰沉的說道:“從遺傳基因上來說,他應該是我的父親。”
“原來如此!”古邪塵點了點頭,他朝踉蹌著掙扎爬起的南克特.霍爾挲姆抱拳笑道:“原來是羅曼王國大執政南克特.霍爾挲姆閣下。唔,抱歉,我們時間很緊,坦白的說,我們是來帶肖的母親回去的。請不要做出讓我們誤會的事情來,否則,我不介意順手把霍爾挲姆家族毀掉。”
南克特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他用力搖了搖因為劇痛而有點發暈的腦袋,重重的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口水。他驚駭萬分的看著杜卡特,低沉的呵斥道:“杜卡特,你找到了好幫手啊,這就是你敢于向你的父親挑釁的依仗么?”
古邪塵遙空一拳劈向了南克特,拳勁爆發,南克特痛呼一聲,他身上精美的鎧甲粉碎,華美的長袍被撕出了無數大小窟窿。他身體僵硬的被拳勁按在了后方墻上,身體足足陷入了墻壁一尺多深那綿綿不絕的拳勁才悄然消散。
“和瞤華的話一樣,我也討厭你的態度!”古邪塵冷漠的說道:“南克特,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不是你能呼喝的。我有輕松毀掉霍爾挲姆家族的力量,不要觸怒我!”古邪塵雙眼一瞪,無數道陰寒刺骨的白光激射而出,將南克特身邊的墻壁打出了無數密如蜂巢、深不可測的細小窟窿。南克特呆了呆,明智的閉上了嘴。
冷冷的瞪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南克特.霍爾挲姆,杜卡特陰沉著臉走到了自己母親的棺木前。跪倒在地朝棺材重重的磕了幾個頭,杜卡特低沉的咕噥道:“媽媽,我帶你回家。不是這個冷冰冰的為他人做奴隸的鬼地方,而是你的祖先,我的祖先,我們的祖先生活、繁衍的家。”
雙臂一用力,杜卡特將母親沉重的合金棺木扛在了肩膀上,他低沉的喝道:“古,瞤華,莉莉,我們走!”
南克特呆呆的看著杜卡特,突然間他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杜卡特,你這個雜種,給我放下她,放下憶秋!”
古邪塵默然不語,他只是上前了幾步,恰好攔在了南克特和杜卡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