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風簡直就看都懶得看杜卡特一眼,他扭頭朝肖雷震喝道:“剛才出言不遜的人,是誰?”
或許肖雷震的腦子真的灌水了,他居然無比怨毒的看向了尸帝以及和他并肩而立的白水真人和寒鶴真人,手指著三人冷笑道:“祖父,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他們不僅辱罵我肖家祖先,還嘲笑我肖家居然要讓一個雜種進宗祠,還要讓一個被人壞了貞潔的臭女人進入肖家祖墳,他們居然還……”
肖雷震的話沒能說完,當杜卡特聽到‘臭女人’三個字的時候,他瞬間狂化了。
憤怒的咆哮聲宛如巨輪汽笛一般從杜卡特鼻腔中噴出,他重重的噴出兩道白氣,浮云流水甲迅速包裹了全身。一道殘影閃過,杜卡特一步橫跨十幾米瞬間到了肖雷震面前,一個下勾拳轟在了肖雷震的下巴上。
肖雷震慘嚎著被轟起了一百多米高,他的下巴和他的上頜骨全部粉碎,兩排大牙相互撞擊,全碎成了碎片,鋒利的碎片插進了他的嘴腔肌肉和舌頭里,鮮血就好似噴泉一樣從他嘴里噴出。杜卡特放聲大吼道:“辱我母親,殺!”雙手一并,杜卡特手臂上的鎧甲迅速流動變幻,變成了一尊口徑在五十厘米左右的高能炮。一道赤紅色光柱從炮口噴薄而出,筆直的轟向肖雷震。
古邪塵皺起了眉頭,他身體突然一閃就到了肖雷震身邊,飛瀑袖帶起一片水波卷飛了杜卡特轟出的光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肖烈風上將,肖雨聲主席,你們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你們肖家的子弟了。”重重的將痛得暈過去的肖雷震往地上一丟,古邪塵冷笑道:“這三位是九幽道掌教尸帝、昆侖掌教白水真人、終南山掌教寒鶴真人,他們會出言不遜辱你肖家?”
肖烈風、肖雨聲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一片,他們驚恐的看向了尸帝等人。當曰尸帝出手解決白玉巫王的時候,他們躲在母艦內,并沒能親眼目睹尸帝大顯神威,否則肖雷震怎么也不可能犯下這樣的大錯,居然趕在尸帝面前做那種小兒科的鬼域手段。
尸帝冷酷的抿著嘴笑了笑:“本座從來不辱罵人,只會殺人。”
肖家眾人的臉色益發的蒼白,和肖雷震年歲相當的幾個肖家子弟更是腿腳都發軟了,很是狼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尸帝更加不快的冷哼道:“若非看在你肖家和我九幽道有這么一份香火情分上,若非看在邪劍師兄的面子上,你們今曰,都得死!”
古邪塵打起了圓場,他笑呵呵的對肖烈風和肖雨聲拱手道:“誤會,誤會,全是肖雷震上校傳話不清,都是誤會。唉,大家都是自家人嘛,唔……我們這就準備回地球,肖憶秋女士的靈柩就在我們乘坐的母艦上,不知兩位曾經的許諾還有效么?”
肖烈風皺著眉頭沒吭聲,杜卡特居然悍然打暈了肖雷震,這可是除了死鬼肖雷霆外他最寵愛的孫兒,他對杜卡特的印象已經變得更差了幾分。肖雨聲則是有點裝模作樣的背著手,擺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樣。他不說好,也不說反對,只是故意的拿捏腔調,想要等杜卡特或者古邪塵開口給他一個臺階下,如果杜卡特能夠服軟,在這么多人面前向他出言哀求,就更好不過了。
良久的沉默,古邪塵的笑容凍結了,一股火氣從他心底涌出,他目光不善的看向了肖烈風父子。
尸帝、白水真人、寒鶴真人相互看了看,同時冷笑了一聲,化為三道流光走得無影無蹤。這些事情,他們沒興趣管,更沒有出手的必要。在他們看來,肖家甚至連螻蟻都算不上,隨手就能碾死的存在,他們連和他們生氣的力氣都沒有。
只是在臨走時,白水真人有意無意的給毒狼提醒了一句,毒狼扶肖家上位,看來他們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上位者了。
毒狼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目光閃爍的看向了肖烈風和肖雨聲,嘴里含糊的咕噥著。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又或者,肖家認為他們擁有的這個聯邦議會主席的職位和當年的讓.喬安一樣,可以和毒狼分庭抗爭了?
笑話!毒狼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殺意。但是他的臉上卻帶上了和藹的笑容,急匆匆的走到了臉色益發難看的古邪塵身邊,很殷切的為雙方打起了圓場。或許還有著一點點對毒狼的畏懼和敬畏,肖烈風用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答允古邪塵和毒狼,以前的約定依舊有效。
古邪塵笑呵呵的回過頭來,和瞤華交換了一個詭秘的眼神。
瞤華嬉皮笑臉的斜靠在小張道人身上,慢條斯理的抽著一支雪茄,深邃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肖烈風父子。
兩曰后,結束了對天堂星巡視的聯邦議會主席肖雨聲一行人在聯邦十三連星星域駐軍司令,聯邦上將杜卡特的護衛下從天堂星返回地球。聯邦軍部主席毒狼留在了天堂星,主持地球聯邦整體搬遷的具體事務。雅菲克女王芙雅.冥做為地球聯邦政斧特聘的高級顧問,積極參與了天堂星防御系統的初步構建工作,古邪塵帶回的五十條超級母艦就是在芙雅.冥的主持下被逐一分解。
其中的一個小插曲就是――聯邦科學院院長和幾位位高權重的副院長突發腦中風偏癱,聯邦軍部直屬的軍工科研系統全面接管聯邦科學院,連同哈德沃防務公司的研究人員一起,肢解了聯邦科學院系統內的傳統保守勢力。
肖雨聲在聯邦議會總部露了個面,向地球聯邦的公民們宣布了將全民移民到天堂星的決定,隨后就立刻人間蒸發,再也沒人找得到他的蹤跡。而在肖家位于亞洲古華國東南部,某個保留著古老的江南水鎮風貌,被列為聯辦古文化保護單位的小鎮上,杜卡特重返肖家的儀式,以及肖憶秋入葬肖家祖墳的儀式正在老牛拉破車一樣緩慢而艱難的進行。
古邪塵一行人剛到肖家祖宅,就受到了白眼冷遇。這個鎮子上所有的人都姓肖,多少都和肖家有點親屬關系,整個鎮子里的氣氛就好似秋夜里的古墳場,陰寒刺骨令人窒息,古邪塵一行人被徹底的孤立了起來。
在肖家祖宅的一個偏院里,在正北的那間大廳中,肖憶秋的靈柩被大堆青松翠柏環繞。大院里灑滿了紙錢,身穿全套道袍,手持桃木劍、手挽銅鈴的正一道人和小張道人在大院內手舞足蹈的踏著禹步、運氣布罡,喃喃的念誦著道家的超度經文。
能夠讓昆侖山掌教和終南山掌教的心愛弟子舉行這種超度儀式,若是讓修道界的人看到了,估計能嚇死一大片人。
大廳的門口擺放了一口純金的大盆,里面燃燒著熊熊烈焰,披麻戴孝的古邪塵和賽壬一左一右的蹲在大盆邊,慢吞吞的往盆里丟著紙錢。古邪塵翻著白眼在琢磨事情,賽壬則是嘰里咕嚕的咒罵著:“孤魂野鬼給我滾開,否則讓你們鬼都做不成……肖憶秋伯母,快點來收錢……呃,頭兒,這靈魂也能花錢么?”
舉起手用力打了一下賽壬的腦袋,古邪塵有氣無力的嘀咕道:“傳統,這是古華國的傳統。伯母是古華國人,所以,一切按照傳統來。”
扭頭看了看正在院子里跳大神的正一道人和小張道人,再看看蹲在自己對面的賽壬,古邪塵不由失笑道:“陣仗有點太大了。不過,這樣更好。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嗯……小張啊,你不要老是念那同一篇經文好不好?”
小張道人幽怨的對古邪塵翻了個白眼,他是道人不假,但是他是修煉長生之術的修道者,不是專業的超度亡魂、捉妖抓鬼的茅山道士,僅會的一篇超度經文還是他好奇,和幾個狐朋狗友廝混的時候學來的,否則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學這些粗淺的小法門?
同樣手舞足蹈的正一道人突然停下了禹步,他大咧咧的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酒壺灌了幾口老酒,很自然的將酒壺遞給了小張道人:“陳年二鍋頭,來點?哎,離開了師傅,感覺這天地都寬廣了不少。”
看著正一道人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小張道人詫異道:“昆侖門規森嚴,你是禁酒的!”
正一道人神情自若的將酒壺塞回了袖子:“師父不知道,我就沒觸犯門規。”擦了擦嘴角的酒液余瀝,正一道人又賣力的跳了起來。
古邪塵和小張道人同時笑了,似乎,這個正一道人也是一個有趣的、值得交的朋友啊。師傅不知道,就沒有觸犯門規,這句話可圈可點。
賽壬則是翻著白眼,偷偷摸摸的斜著目光去看靈堂內負責更換香燭的幾個肖家下人。被送來這里的肖家下人全都是青春靚麗的美貌少女,雖然一個個板著臉,但是所謂女要俏一身孝,這些同樣披麻戴孝的少女被那白麻布衣服襯托得很有點――怪異的魅力。賽壬的目光不轉睛的在這些少女的胸部和臀部上流連忘返,差點口水都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