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腦子里一懵,忘了拿開手上的望遠鏡。
雖然夜炎楓曾對她做過那種事,但她從未看過他的身體。
望遠鏡里的男人,仿佛近在咫尺。
色澤健康的肌膚,流暢優美的肌肉線條,精悍健碩的體格,沒有一絲贅肉,膚質緊質又魅惑。
他背對著她,站在昏黃的燈光下,肌膚上好似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肩胛骨隆起,像一對漂亮性感的小翅膀,腰部勁實纖細,臋部結實挺翹,還有那兩條傲人隱匿著力量感的大長腿……
上官婉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這人,洗澡都不關門的嗎?
就在她準備收回視線時,他突然轉過身。
她不小心瞥到了他前面……
胸膛肌理分布均勻,每一塊都散發著男性力量之美。
典型的寬肩窄臋,格外高大健碩,性感狂野。
這里沒有沖澡的花灑,他在臉盆里接了水,拿著毛巾擦洗身子。
滴滴水珠從他胸膛,沒入腰腹,那張馳有力的肌肉,盡數曝露在空氣里,緊窄的腰腹,性感的人魚線……
他突然將黑色內褲往下拉了拉。
上官婉看到那一幕,手突然一抖,望遠鏡猝不及防的掉到了欄桿下。
聽到望遠鏡被摔碎裂的聲音,上官婉一陣懊惱。
該死的,她剛剛究竟在做什么?
偷窺她最討厭的男人洗澡?
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他將內褲往下拉的一幕,雖然她迅速收回了視線,但那驚鴻一瞥,還是驚嚇到了她。
難怪,那次被他強時,她會那般痛……
停停停!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上官婉拍了拍臉頰,她飛速轉身,朝樓下走去。
看到摔到地上的望遠鏡,上官婉大步走過去。
彎下腰,剛要撿起來,突然一只修長而好看的大手,先她一步,將摔碎裂的望遠鏡撿了起來。
男人只穿了件長褲,和一件白色襯衫,可能出來得急,衣擺沒有扎進褲腰里,松松垮垮的,扣子只系了幾顆,胸前健碩結實的肌理若隱若現,透著幾分狂野和魅惑。
上官婉的視線,不知怎么定格在了他腰腹上。
他雖然令人討厭,但身上確實有種血脈噴張的荷爾蒙氣息。
“上官小姐大晚上拿著望遠鏡,看男人洗澡?”頭頂傳來男人慵懶散漫的聲音,即使沒有抬頭,上官婉也能感覺到他略顯譏諷的眼神,“盯著我褲檔看什么?還沒看夠?”
上官婉呼吸一窒。
她猛地抬起頭,看著男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努力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男人不都一個樣,真以為自己有多好看?”
話音剛落,精致的下巴就被他用力鉗住了。
他邪肆妖孽的臉朝她靠近了幾分,她不得不對上他那雙修長的桃花眼,離得近了,她發現他睫毛又黑又長,比她的還要濃密,跟他對視,就像撞進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里。
氣壓漸低,男人鼻端的氣息縈繞在她跟前,突來的親密,讓上官婉皺緊了眉頭。
她從小在部隊長大的,身邊打交道的大部分都是男人。
長得好看的,不是沒有。
可是像夜炎楓這樣的,卻是極少,單單他這雙眼睛,她感覺看久了,也有種窒息感。
危險又狂肆,里面涌動的暗流與情緒,是她所看不懂的。
“不好看,你還拿著望遠鏡看?”夜炎楓桃花眼里滿是危險,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上官婉的唇角,“還是大晚上的饑渴了,想要被疼愛?”
上官婉揚起手,猛地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其實也沒有打到臉上,而是打到了腮幫上,他明明可以避開,可卻硬生生挨了一下。
打完上官婉就有些后悔了。
因為男人眼中閃爍出了野獸般的寒光,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內。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耳邊響起他陰沉沉的嗓音,“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回房間。二,跑二十個圈,跑不完,不準睡覺。”
他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或者講情面的神情。
上官婉垂在身上的雙手,用力攥成拳頭,心底的情緒,像是炮仗般被徹底點燃,“夜炎楓,你故意的吧?那么多地方你可以視察,偏要跑來這里?在都城,你還沒玩夠,還想來這——”
她話沒說完,就被他冷笑著打斷,他眼里帶著怒意,呼吸顯得有些幾分沉重,“是,我他媽就想折磨你,不想跑?好,現在跟我回房!”
他伸手,將她的手腕抓住。
上官婉咬了咬牙,呼吸間帶著毫不示弱的倔傲,“跟你回房?夜炎楓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就是喜歡一頭豬都不會喜歡你!還有,你智商為負嗎?我說過,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一天到晚窮追不舍做什么?”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帶著冰冷與殘忍,“別說二十圈,就算是二百圈,我寧愿跑死,也不會如了你的愿!”
夜炎楓嘴角微微抽搐,看著她的眼神,恨不能將她吞噬,聲音冷冽到極致,“好,二百圈!”
上官婉深吸了口氣,她二話沒說,傲骨錚錚的朝操場上跑去。
天空暗沉沉的,還在飄著柳絮般的雪花,吸進肺里的空氣,冷得讓人打顫。
夜炎楓穿著單薄的衣褲,站在操場一邊,看著身形纖瘦,卻跑得格外認真的上官婉,邪氣的桃花眼里,閃過幾許復雜。
盡管天氣很冷,但上官婉已經跑出了汗,每每經過負手而立的夜炎楓身邊時,她都會咬牙切齒的報出跑過的圈數。
她已經跑到了第十圈。
跑到第二十圈時,兩條腿有些發麻,好似失去了知覺一般。
她摔倒了,又重新爬起來繼續跑。
她是軍人,她不苦不怕累,她怕的,是被夜炎楓羞辱和折磨。
她跑到第三十圈時,夜炎楓看到她睫毛上,覆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她仍然沒有停下來,摔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可她不愿放棄,雙手撐在地面上,一點一點往前爬。
夜炎楓站在寒風里,他如雕塑般,一動不動,身體被凍得快要僵凝住了一樣,可是比起身體的冷,更冷的,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