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以后。
一個人被扔在雍王府大門前。
雍王府侍衛還來不及反應,車夫已經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什么人?!”侍衛警惕上前,用足尖踢了踢倒在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
轉過他的身體,那消瘦枯槁卻萬分熟悉的面容,讓侍衛大驚,失聲喊了出來:“鳳錦公子?!”
沒錯。
鳳錦回來了。
皇帝得了鳳錦這么個尤物,正是新鮮的時候。
聽寧九缺說,近來大半個月皇帝對他是愛不釋手,就連皇后和燕貴妃的宮中都很少走動,每晚都夜留養心殿。
在皇帝看來,他這是寵幸鳳錦。自從他登基以來,還沒有哪個嬪妃能讓他欲罷不能呢。
不過,對鳳錦而言,這半個月以來皇帝日夜都是在折磨他。
他被龍絕拋棄,心生絕望,再加上皇帝的日夜玩弄,讓他萌生死志。
飯食壓根吃不進去多少,卻又每個日夜都在大量消耗。
很快,身體便枯敗下來。
絕色的容顏變得枯槁,如同失去水分與顏色的玫瑰花,不再嬌艷欲滴。
鮮嫩的身子變得清瘦,曾經讓人愛不釋手的纖腰與翹臀,已然干癟下去。
特別是鳳錦每日在床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像是一個不會哭不會笑的破布娃娃般,已經不能再帶給皇帝男男斷袖的禁忌與刺激。
新鮮感一過,皇帝自然覺得鳳錦索然無味,很快便對他沒有了興致。
原本被皇帝寵幸過的人,理應收用在后宮。
但鳳錦不是女子,收入后宮皇帝怕他懷恨在心,綠了自己。
把鳳錦閹掉,讓他做太監,日夜陪伴?
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皇帝還沒有那么殘忍。
于是,只好命人將鳳錦悄悄的給送回雍王府,也算是賣自己兒子一個面子。
鳳錦就這么回來了。
錦夜閣。
龍絕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看著鳳錦失去鮮活微微慘白的絕色容顏,臉部輪廓俊美冰冷,神色漠然。
但是,他玄裳墨袖下的手,一只握著鳳錦冰涼的手,另外一只則緊緊地攥起成拳。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滴著血。
他請御醫給鳳錦看過,御醫說他外傷不嚴重。
但,龍絕親自替鳳錦換的衣裳,在見到鳳錦滿身痕跡以后,還是不禁墨色瞳眸狠狠一縮,劃過痛苦之色。
父皇……
父皇竟然敢這樣對他……
可,也是他親手,將他送出去的,不是么。
早該預料到的,父皇不會不碰他。
鳳錦幽幽轉醒,眼底映入龍絕的臉,恍然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禁不可置信的呢喃出聲:“王爺,王爺是你嗎,王爺……”
“是,是本王。”龍絕回道。
“王爺,你為什么要拋下我?你為什么要將我送給那個狗皇帝玩弄?在你心里,我鳳錦竟然半分比不過你的皇圖霸業么?!”
鳳錦聲音沙啞,不復往日魅色,朝著龍絕歇斯底里,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飽含著驚心的恨意。
“你知不知道,那個狗皇帝是怎樣折磨玩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