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耳熟,似乎在哪里聽說過。”
魏嫵仔細回想了下,說道。
“你呀,跟中丞大人新婚燕爾,恐怕是歡喜糊涂了吧,就連最近金陵這么出名的胭脂鋪都不知道。”
余姐姐親昵地點了點魏嫵的鼻尖,嬌嗔調笑了一句,旋即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因而不小心忽略掉魏嫵微微不自然的樣子。
“那間胭脂鋪最近來了一位名叫胭脂的姑娘,她啊,可厲害了,會調香制化妝品,哦,化妝品就是胭脂水粉的意思。”
“不過,胭脂姑娘的化妝品比那些胭脂水粉厲害百倍,阿嫵你看,我臉上的胎記現在是不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了?”
魏嫵斂起微微不自然的表情,近距離地端詳了下余姐姐,然后點一點頭,認真的贊同道:“果然是一點看不出來余姐姐你以前的胎記位置,要是余姐姐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余姐姐碰上圣手,除掉胎記了呢,沒想到竟然是用胭脂水粉……化妝品遮住的。”
“胎記天生的,再好的圣手恐怕都不能除去,將我的臉變成眼下這般無暇的模樣。”余姐姐喟嘆道,語氣里是看破紅塵的淡然,“阿嫵,我如今已經知足。”
魏嫵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余姐姐已然話鋒一轉,笑意盈盈地挽著魏嫵的手,一路分花拂柳的往前走去,一邊嬌聲婉轉的說道:“想必卞城長公主的春日宴已經快要開始,阿嫵,我們趕快過去入席吧。”
“余姐姐說的是,長公主舉辦的宴會,可不能遲到。”
“是哩,是哩,畢竟我們阿嫵現在可是中丞夫人,代表著衛章衛大人的顏面呢,自然不能失禮于長公主面前……”
“余姐姐!”
魏嫵嬌嗔的聲音遠遠傳來。
春日宴入席,魏嫵跟余姐姐分開,未婚的貴女與出閣的婦人被嚴格的區分開來,魏嫵被侍女引到位子上,優雅落座。
案桌設在園中,周圍各色名貴花朵爭奇斗艷,煞是美麗灼人眼。
魏嫵人比花嬌。
在一眾出閣的貴婦人中間,太過年輕、太過美麗、又太過身份高貴的魏嫵,并不怎么合群,被隱約排擠在圈子外。
魏嫵也不在意,只命侍女倒了杯清茶,慢慢地品。
身旁,幾個官太太從家長里短說到金陵時興,最后竟然也談論到一個魏嫵剛剛才聽過的話題——
賞芳胭脂鋪,一位名叫胭脂的調香師。
魏嫵精致黛眉一揚,不自覺豎起耳朵,隱隱有聲音傳過來。
“……御史夫人,你聽說了沒,尚書府那位大人寵妾滅妻,將那下賤的妾室寵得無法無天,都差點兒沒有縱容到尚書夫人頭上來。”
“聽說,近日尚書夫人變美,重新挽回了尚書大人的心,把那作妖的妾室給狠狠地打了一頓板子,然后讓牙婆子發賣出去呢。”
“對了,你們知道尚書夫人為什么變得美了嗎?都是因為……胭脂姑娘。”
開宴以后,就連卞城長公主被一位貴婦贊今日妝容特別美麗時,都提及那位胭脂姑娘。
“各位夫人謬贊,本宮今日上妝用的是胭脂姑娘調制的化妝品,才顯得格外年輕,而且竟然比宮廷的秘方都要好,聽聞連衛美人那個妖妃都是用的這種……”
胭脂姑娘。
魏嫵不動聲色地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