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宓公主紆尊降貴,親自上門解釋。
可是,還沒能夠進到門口,就被大公爵命人給——轟了出來。
君宓神情不變,沒有窘迫,亦無憤恨。
她是有野心有手腕的政治家,目光不止局限于眼前所受到的小小屈辱。
而是從大公爵這一舉動中,推演出不遠將來帝國即將改變的局勢。
倒是忠心愛慕著公主的侍衛,為之不平,“公主,您是何等尊貴的人,親自上門以公主之尊撫慰大公爵,他竟然聽信謠言,將您拒之門外。”
君宓眉眼沉靜,“住口,不得亂議是非。”
“是。”
“走吧。”
她得盡快回去,做出最后的挽救,否則就真的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想到這里,就連一向不戀戰,沉著冷靜的君宓,都忍不住想——
到底,是誰殺了南尋?
痛失愛子的大公爵,跟他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雖然流言只是捕風捉影,但是玩弄權術內心多疑的人,往往堅信一句話:無風不起浪。
更何況,大公爵在南尋尸首的指甲縫里,查驗出一絲金絲的組織。
那種金絲是一顆小行星上的特有礦產提煉而成。
由于產量稀少,十分珍貴,專門供給帝國皇室,縫制在衣裳里,既美觀,又能增加防御性。
一般能接觸到這種金絲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
帝國君主,君宴殿下,君宓公主。
總不可能是前兩位吧?
因為一絲金絲,大公爵認定君宓就是兇手。
支持君宓公主的大公爵勢力,從此不復存在。
在爭奪君主繼承權的角逐中,她提前斗敗出場。
那金絲,是風華送給君宓的禮物。
在黑域,她險些坑了她。
現在,只不過是禮尚往來。
“是你殺的南尋?”
風華夜探小王子香閨,剛剛翻窗進去,就見洗過澡一身雪白浴袍的少年坐在圈椅上,膝蓋擱著一本書,翻過一頁,問了一句。
風華:“……”
這質問的語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是啊,怎么了?”
“……”君宴抿起唇,垂下纖長濃密的睫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明知道,南尋和君宓是當初炸了首領府,險些害死你的人,卻沒有辦法暫時動他們……”
風華沒想到自己只是順手解決南尋這個麻煩,完成原主背叛者死的心愿,卻給少年帶來這么多的感慨。
唔。似乎是無意間傷到小王子的自尊心了。
她只得走過去,安撫道,“沒有的事情。我只是比較喜歡自己親手復仇而已,如果下次有這樣的事的話……一定讓你知道,交給你,好不好?”
見君宴沉默,她身子往下調低一個度,纖手搭在少年肩頭,坐在他腿上,親他,“……不許胡思亂想,嗯?”
君宴身體微微往后仰,靠在圈椅的椅背上。
很久,才一個字,“……嗯。”
少年唇瓣微腫,色澤嫣紅。
漂亮的藍瞳漾著絲絲瀲滟碎光,低聲道:“……睡覺吧。”
風華當下會意,紅唇上笑意玩味,似笑非笑的道,“是單純的睡覺,還是做睡覺的事呢。”
君宴微微瞪她,靜靜躺在淡銀色碎發間的耳尖卻悄然紅透了,“……你不要明知故問。”
“好好好,不問。”她抿嘴,眼睛里透露出絲絲慵懶又艷麗的笑意,“是做睡覺的事,對吧。”
欲色漸濃。
“阿宴,叫我的名字。”
少年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女人漂亮白嫩的腰上,有些慵懶又愉悅的瞇起寶石藍的瞳眸,嫣紅薄唇溢出不可控制的喘息,低而喑啞,“墨、墨……”
“墨舒。”她道。
彌漫布滿大腦里的迷離,令少年這一刻無法清晰的思考。
但,事后,卻反應過來。
他拂開女子香汗淋漓雪白背脊上凌亂的黑色長發,眸里迷人的還未完全褪去,低下聲來,暗暗的不動聲色,“墨舒?”
咳,掉馬甲了。
銀色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明艷潮紅,且異常熟悉的臉來。
君宴,“……”
知道她瞞著他身份,小王子肯定是很生氣的呀。
“你竟然一直瞞著我。”
風華提醒他,“我一早就打算告訴你的,是你自己說不要看的哦。”
君宴,“……”
他記起來這回事。
默默地瞪了眼她。
雖然有些氣惱她的欺騙,明明夜晚親密私會,一到白天卻裝出一副不認識他跟他不熟的樣子。
但,比起生氣,在知道她的另一層身份后,君宴更多的是慶幸。
幸好是她。
君宴抿起唇角。
只覺得命運是如此奇妙。
明明最開始她是想殺掉的目標,到頭來兜兜轉轉,竟然是未婚妻。
原諒你了。
小王子想。
叮!目標人物君宴,好感度5,攻略完成度100!
(本位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