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想,是這個道理。
揮一揮手,讓昭陽長公主到御花園,看中什么花——隨、便、搬!
昭陽長公主開開心心地去了。
結果……
差點兒沒將御花園里的各種珍稀品種的菊花給搬空。
公主府卻被一盆盆名貴珍稀的秋菊,點綴得滿園盡帶黃金甲,雅致無雙。
請帖上只寫了她的名字,風華不可能把小寶一起帶去。
她獨自前往。
沒有刻意出挑的打扮——這種場合,絕不是她一個小小商人的主場,搶了風頭說不定讓人記恨。
住宅離公主府隔著兩條街,風華坐在低調奢華的馬車里,搖搖晃晃約莫半個時辰,才聽得車夫一聲,“主子,公主府到了。”
風華長睫輕顫兩下,旋即睜開假寐的眼眸。
馬車里,傳出來一聲,“知道了。”
隨后,只見一只如美玉般纖長的手,撩起藏青色的車簾,露出一張白皙臉龐來。
絕美,卻不女氣。
甚至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貴氣。
叫安國郡主一眼便瞧見。
鬧嚷著要幫昭陽長公主出來待客,翹首以盼站在公主府大門口的安國郡主,今日難得的穿了一身水紅色宮裝,烏黑秀發梳著一個墜馬髻,手腕和耳朵上戴著同色款式的首飾,褪去平日里舞刀弄槍的嬌蠻,看起來很有幾分貴女的味道。
安國郡主顛顛地跑過來,“魏公子,你來了?”
風華跳下馬車,跟著安國郡主一起進入公主府。
微笑從容,舉止客氣,并不算熱絡。
暗中觀察的婢女稟報給昭陽長公主,昭陽長公主懶洋洋地歪在貴妃榻上,瞇眸一笑,“既然只是安國單相思,那位金縷閣的魏公子沒有此意,本宮也就放心了。”
婢女道,“是。那位魏公子雖然一表人才,但安國郡主金枝玉葉,是絕無可能下嫁給一個普通商戶的。”
“也并非本宮想要棒打鴛鴦,只是皇家女子從來身不由己,我們既然享受了公主郡主的尊榮,就注定無法自主自己的婚姻……”昭陽長公主嘆了口氣,不想再去回憶那些往事,轉頭岔開話題,“太子殿下可到了?”
“已到。”
姬玉一向拒絕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
奈何昭陽長公主熱情相邀,又打出親情牌,“本宮上個月生辰,太子你遠在清河未到,只托人送了禮物……果然是孩子大了,眼里就沒有我這個姑姑了。”
懷孕的昭陽長公主祭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殺手锏。
無奈,姬玉只能前往。
剛抵達公主府,來不及欣賞滿園盡帶黃金甲的美麗,太子殿下遠遠的就瞧見——
他的堂妹安國郡主,罕見地梳墜馬髻,沒穿騎裝穿著宮裝,笑盈盈地跟在紫衣少年身邊兒,嘴里似在給少年介紹公主府的一花一木。
但,偶爾望向少年的目光含羞帶怯情意綿綿,恨不得挽住“他”的手臂,整個人貼到“他”身上去。
姬玉眉心跳了跳。
不知為何,見到這一幕,心里浮現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