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在場身份最尊貴的國之儲君還沒開口呢,就有人忍不住先跳出來。
“區區一個金縷閣老板,平民之身,昭陽長公主何等尊貴,豈容你隨隨便便‘試試’?”
說話之人,一身宮裝徐徐走出,金簪流蘇斜挽,美麗容顏上一片凜然之色。
有人附和。
“晉王妃言之有理。”
“先不說這人只是一個珠寶商人,并非什么冠絕天下的名醫,他可是一個男子,長公主金枝玉葉豈能讓他染指?”
“是啊,就是啊。”
魏青青表面一派雍容大度,王妃做派,三兩句話將風華貶低到泥土里,實則是記恨金縷閣的出現,讓她在賢妃跟前失寵呢!
雖說她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但是心里的恨意,卻是經久不忘!
安國郡主怎能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受辱呢?
她今天穿得淑女,可不代表是軟柿子。
安國郡主眉目明烈,有一種怒意灼灼之美,“魏氏,你休得在此煽風點火!昭陽姑姑難產,魏公子好心相助,你不感謝便罷,冷嘲熱諷群起而攻之,卻又是個什么意思?”
她目光一凜,緩緩掠過剛剛說過話的眾人,“你們——是想要嘗一嘗本郡主的鞭子嗎?”
大有一副‘是你們飄了,還是本郡主拿不起刀了’的架勢。
安國郡主的鞭子,可是跟著她爹鎮北王南征北戰,皇帝御賜下來的。
上可打王子皇孫,下可打奸臣小人。
除了太子殿下,不少皇子都嘗過安國郡主的鞭子。
這位發起瘋來,恐怕十頭牛都拉不住。
一個個都噤了聲。
魏青青咬了咬唇,最終目光警惕又畏懼地瞧了一眼安國郡主手中火紅的鞭子,沒再說話。
風華完全沒有將這個跳梁小丑放在心上,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她,直接目光一轉望向姬玉,“殿下?”
姬玉冷靜理智道,“魏兄,本宮知你是一番好意,可這不是小事,你不必逞強。”
若是冒冒然放少年進去,昭陽姑姑還是不幸……
“他”很有可能被父皇遷怒。
輕則下獄,重則處死。
姬玉不想少年去冒這個險。
安國郡主也拉住風華的袖子,咬著唇瓣,難得露出一點小女兒姿態的說,“是呀魏公子,你就聽太子表兄的吧。”
這時,駙馬也趕到。
聞言,堅決不許風華進去。
“不行——”
“太醫院最好的御醫和宮里最好的穩婆都在這里,你一個男子湊什么熱鬧?”
駙馬是大將軍王,剛從城外驍騎營練兵回來,身上的重鐵甲胄都沒有脫下,身材和眉目如同一柄出鞘的絕世寶劍。
可見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隔著一扇門,昭陽長公主凄慘痛苦的聲音從里面傳出,這位大將軍王的臉上卻沒有分毫動容。
“公主,用力啊……”
“不行,胎位不正,再這樣下去,孩子會窒息的……”
風華斂起的眉眼一抬,說:“將軍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長公主殿下一尸兩命嗎?”
大將軍睨她一眼,“本將軍只是不信任你罷了,你難道覺得自己比國醫圣手還要醫術高明?”
“如果我說——”風華低笑一聲,“是呢?”
“呵。”大將軍不信。
風華渾不在意他的態度,語氣漫不經心地道:“如果將軍是懷疑我的醫術,不妨問一問太子殿下。”
姬玉蹙眉。
問他?
什么意思?
紫衣少年繼續道,“如果將軍介懷我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