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是十月初,夜里已經寒涼,即便皇帝沒有限制,昨夜里腳下墊了厚重的墊子,身上披著裘衣。但跪了一夜仍然讓兩個妃子都即將力竭暈倒了。
一進龍翱殿,環妃和珠妃就跪倒在皇帝面前起不來,同時又即刻抑制不住迫切地顫著聲音開口道:
“皇上,請皇上恕罪……臣妾愚鈍,不知皇上為何懲罰臣妾兩個跪在龍翱殿門前?”
她們兩個管理著后宮,皇上把權力分成兩半給她們為止,她們在后宮的地位就很高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皇上會突然毫無交代地讓她們兩個在龍翱殿門前跪了一夜?!
這可是很重的懲罰,有罔顧嬪妃身份地位尊嚴的意味在里面了。
這個時候,環妃和珠妃也顧不得如何在后宮面前丟了大面子,而是一進來就滿是惶恐地問皇帝。
她們兩個人小臉都一片蒼白,滿額頭都是冷汗,上半身幾乎支撐不住攤著。
皇帝淡著眸,神情淡淡,開口道:“朕昨夜在宮道上遇見一個太監,竟欲強迫欺凌一個嬪妃,那是藕荷宮的菱才人。菱才人遇著朕才告訴朕,朕久不臨后宮,后宮里奴才竟然能一手遮天,反控制嬪妃了。”
皇帝頓了一頓,竟然直接問道:“朕不臨后宮,但吩咐了你們兩個管理后宮,這種荒唐大事都能出現,你們兩個是死的嗎?”
環妃和珠妃聞言,對視了一眼,雙方眼底帶著別人看不見的倉皇。
她們兩個頓了一下,即刻開始白著臉解釋分辯,“皇上恕罪……臣妾有愧,后宮里竟出現了這樣的事……不過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并不知道后宮里有這般事,嬪妃們居住在不同的宮殿,一些位份不高的嬪妃不常出自己住的宮殿,發生了什么事臣妾們也不知道。”
“而且,皇上,并無人向臣妾們反映過此事啊……臣妾們也不知道是誰給奴才如此大的便利,配合奴才們逼迫嬪妃……是臣妾的錯,臣妾疏忽,不過皇上,臣妾是真的不知啊。”
兩個嬪妃將球踢出去。
皇帝淡淡掃了環妃珠妃一眼,也不先追究,轉而讓人把查出跟太監有過勾結,配合太監的,宮里一些部門的人帶上來。
御前侍衛押著人上來,環妃和珠妃暫時退到一邊,兩人又對視一眼,眼里全是某種意味。
“回皇上,”高少將軍昨晚就連夜進了宮,此時正帶領著人,進來就向皇帝稟報道:“皇上,昨夜臣帶人嚴加審問,查出了宮里的御膳房副總管、織造司的司衣女官、宮務司的第三管事,還有宮中的兩個大宮女,都與后宮的大力太監私底下有來往,暗里配合大力太監,讓大力太監得以卡住低位嬪妃的例份,從而逼迫一些嬪妃。”
御前侍衛押著人走了上來,幾個人都面色惶恐,一進來就跪倒在地,還向皇帝磕頭不停說著冤枉饒命。
皇帝面色還是淡淡,開口道:“雖然宮中空虛,無皇子公主苑,也沒有東宮、太上太后宮與鳳儀皇后宮要伺候,于是只剩下后宮,宮里各司便與后宮聯系緊密些。可,宮里各司就是宮里各司,并非是后宮的部門!你們哪里來的理由,攪合后宮的事,配合后宮的太監逼害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