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昕身上的銀票都還好好的,笑著又望著少女道:“我相公是在這間屋子里嗎?”
少女聽她說話,眼底又一暗,下意識打量著石云昕。
這女子聲音倒是好聽。
嬌嬌脆脆,又軟和又動聽。
怕就是這聲音惹到公子的喜歡的吧?只是這聲音依舊彌補不了她普通甚至丑陋的容貌。
面上這么大的一顆黑痣,這婦人怎么有臉日夜配著公子這樣的面容?
少女聽到石云昕的話,面色凝了一凝問她道:“那位男子……真的是你的相公?”
這么說楚天闊真的在屋子里了。有被救起就好,石云昕放了一半的心,面上神情更加愉悅,欣然望著少女笑道:“當然是我的夫君了,我們兩人是夫妻,不幸遇到了點事故,只看到這里有人家,暈倒在你家門前,真是打擾麻煩你們了。”
聽見石云昕這么斷然道出自己和男子的夫妻身份,少女只覺得眼前暗霾,咬了咬唇不語,臉上神情更暗了些。
石云昕一心記著皇帝,看向屋里道:“我夫君在屋里嗎?我進去看看他傷勢怎么樣了?”
“慢著。”
石云昕抬腳想進屋里,少女卻一下在門口擋住了她的身影,臉上沒什么神情,硬硬地對她道:“你暫時不能進去看,我爹請過郎中來看公子的傷勢了,郎中為公子上了藥,說公子身上的傷太重,只可呆在屋子里,由一人照看著,不可讓別的人進屋子里看他,否則容易帶進外面的臟東西,讓公子的傷口感染。”
少女頓了一下,又藏起眼底的厭惡之色,打量了石云昕兩眼對她冷淡道:“而且你身上來了女人月事,正是身子臟污之時,怎可進屋里去,會玷污公子的傷的。”
石云昕沒想到竟然不能進去看楚天闊,一下皺起了眉。
她來自現代,倒是比古人更清楚,傷口細菌感染是怎么回事。昨天楚天闊一路動用輕功,左肩上的傷又是穿過肩膀的,傷口的確是非常嚴重。
古代消炎之物匱乏,郎中如果說不讓外人接觸楚天闊,以免讓他的傷勢感染,也的確是有道理。
只是……
石云昕看著少女手上端著的水盆,她跟楚天闊兩人相依為命,怎么可能讓她不進屋子里,只看著另一個女子照顧楚天闊?
石云昕只稍微深思了一下,就笑著抬眼望著少女道:“如此,郎中說得是對的,只是,我才是夫君的妻子,姑娘你一看便是未出閣的,也不好照顧我夫君,還是由我去照顧夫君才是。我去找郎中要些清理身上的東西,弄干凈了再進去看我夫君吧,由我照顧我夫君即可了,用不著麻煩姑娘你,收留我們還要照顧我夫君。”
石云昕說得理所應當,并且忽略了少女方才說的后半句略有嫌惡意味的話。
人在特殊處境,她忍了,古代人視女子的月事為不祥臟污之物,這少女雖然自己就是女人,可也是被古代觀念影響的,她說那話就當是古代人的思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