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予目光清冷,直視著霍景琛緩緩道:“到底是安卉用心險惡,還是有人刻意設局引誘,我想霍少心里清楚。霍少不想娶安卉可以,但是用這種手段毀掉安卉的名聲,實在卑鄙!”
霍景琛目光幽深,看向他冷聲道:“
我說顧安卉怎么有著一手顛倒黑白的好本事,原來是得了顧少真傳。”
顧時予目光清淡,深深的看了他和趙思卿一眼,轉身離開。
顧家人一走,霍老夫人的宴會也因著這一出好戲,倒是也沒持續太久。
沒等宴會結束,霍景琛便打算送趙思卿回房。
一路上,他牽著她的手一道往回走,唇瓣輕抿,臉色始終有些難看。
趙思卿抬頭打量了一番他的側臉,輕聲道:“你不高興?”
霍景琛沒做聲,只是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幾分。
趙思卿也沒再問,直到兩人回到霍景琛的臥室,趙思卿還不等反應過來,霍景琛便將她抵在墻上狠狠親了起來。
好半晌,他才緩緩放開她,俊臉埋在她的頸窩沉默著不做聲。
趙思卿輕輕抬手撫上他的發絲,溫聲道:“怎么了?”
霍景琛低聲開口:“我怕保護不好你。”
他聲音很低,有些發悶,沒由來的讓人心疼。
趙思卿的眼角有些發酸,輕聲道:“我是故意激怒顧安卉的,只是一杯酒而已。”
他雖然沒和她說他的計劃,但是她大致也猜到了幾分。
她只是不想始終都是他一個人去承受這一切,所以她便從頭到尾都在激怒顧安卉。
霍景琛喉結微動,緩緩道:“卿卿,可是我很難過。”
一想到她因為他被人當面羞辱,霍景琛的心就說不出的難受。
趙思卿撫過他的發絲,輕聲道:“這個世界很大,沒有人會無所不能,你無法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世界,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不必說,她其實都懂。
顧家一門清貴,顧老夫人是桃李滿天下的教授,顧老爺子則是政界高官,顧安卉的父親后來下海經商,一門子弟雖然不像霍家這樣富貴滔天,可手中握有的權力卻讓人格外忌憚。
可如今,不僅要面對霍家內部的群狼環伺,還要應對正邪難辨的李非歡,甚至于如今又多了一個格外難對付的顧家。
她想,他其實很累。
無人可依,無人可靠。
她有時候會想,若是他的性子圓滑和內斂一些,做事留上幾分余地,也許就會少上很多的麻煩和敵人。
可如今這些勸說的話,她卻是再也說不出口的。
那些是他的棱角,是他不會屈服和磨平的驕傲。
他在那樣的環境里長大,若非有一腔孤勇和狠辣,怕是早就橫死荒野,她又怎么忍心再讓他改變。
她想,他一定寧可在你死我活、兩敗俱傷里殘存,也絕對不愿委屈分毫握手言和。
霍景琛沒做聲,只是有些貪戀她身上的氣息。
見他久久沒有說話,趙思卿輕聲開口:“在想什么?”
霍景琛聲音低啞,緩緩道:“在想…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