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望了一眼已經自己爬上車的小嶼生,心底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哥,你怎么能那么做,你根本不能真的幫他實現,你是在騙他。”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當著小嶼生的面她不能直接問出來,可是現在她是無法不開口了。
哪怕那孩子再不配合,她哥也不能去騙他。
原越付了款,走出來的時候修長的眼眸微微瞇起:“誰說我騙他,我沒有撒謊,”
這話一出,安琪兒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沒有騙他?
原越知道她的顧慮,眼底彌漫上一層迷濛的霧靄,讓人看不透,看不穿他深處所想。
半晌,安琪兒聽他的聲音淡淡傳來:“這個孩子跟我小時很像,不過他比我更聰明,我不想他的人生會誤入歧途,我知道他的心底是在想什么,我想讓他放下這個心結。”
說到這,他頓了頓,視線看向了安琪兒,“不讓他像我一樣,成長的過程中一直像是有一座大山壓的自己,喘不過氣。”
是的。
不能讓他像自己的曾經那樣。
他一直想為父親報仇,可是等自己長大了,那些人早就被剿滅,他沒有親自為父親報仇,是他一個莫大的遺憾。
時常去想起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些堵塞,會難以釋懷。
有些憤怒和仇恨,一直壓在心底,反而會讓那個人變得更加沉重和壓抑。
無法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永遠被束縛著。
尤其是小孩子,報仇了,或許便也是一個自我的解脫。
安琪兒:“……可是——”
“別怕,沒有什么可是。”
原越打斷了她的話,沉聲道:“后面的時間就給我處理就好,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會讓他陷入真正的危險當中,我只是想實現他的內心所想。”
而他,一直沒有實現過,雖然他也是同樣的戰斗在第一線,可是,那種感覺又怎么能夠一樣。
親手殺了害死父親的人,仿佛才能跟父親坦然的交代。
或許這是自我安慰。
但是只要人能讓自己重新活過來,又有何不可呢?
因為那批毒販還藏在港城之中,躲避著,也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讓警局的人心惴惴不安,只想盡快的解決這顆毒瘤。
然而,沒多久,警局就收到了特種—部隊的通知,說允許放出來風聲,說那位緝毒警察的獨苗還活著。
這消息一傳來,大家一片嘩然。
這個決策之前不是否定了嗎?怎么會突然又改變了?
縱使這個辦法可以很好的吸引那批毒販出來,引蛇入洞,但是對這個孩子來說很危險。
就在大家各抒己見,準備向上級匯報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他們的警隊里開來了一輛車。
一輛軍綠色的悍馬。
片刻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邊跟著一個小男孩進來了。
警隊的人員看見他們到來,連忙抬頭問:“原隊,您可算來了,怎么回事?您之前不是說——”
然而,話還沒說完,當他看到他身邊的男孩時,頓時愣住了。
這,這個小男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