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開房的夜晚,沒有真正的發生什么,只是兩個人,像小的時候那樣睡覺。
不過小時候的她,像是一個八爪魚似的纏著他,那夜卻不會那般了,兩個人距離半尺遠,可是她的手,卻拉著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在茫茫人海,大千世界里,他們只是兩個渺小而微弱的存在,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里,他們像是彼此依靠,彼此心靈慰藉的港灣。
不論再怎么樣,再發生如何,只要身邊有彼此,便不會覺得孤獨。
容昧和蘇顯找到了他們那時所住的公寓,在里面住了一個星期,每天蘇顯都騎著單車,帶她出門兜風,去逛逛曾經走過的路,回顧曾經的一切。
那種安穩靜謐的生活,美好的像是從時光深處偷來的。
只是這些生活,誰心里都知道,只是暫短的美好,后面還會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們。
容昧和蘇顯約定,離開了a市后,他們再去一次曾經逃課,兩個人坐飛機去過的一座海邊小島上,去曾經去過的小木屋。
那里有他們真正發生親密關系的第一次。
只是那時的他們,被無盡的痛苦,壓抑包圍,只想義無反顧的把自己給彼此,好像只有這樣,他們兩個人才不會真正的分開。
時過境遷,再去回想,卻只剩下感慨。
感慨那時光。
雖然命運波折,可是歷經過那么多風雨磨難,兩個人還是走到了一起,這才是最難得的。
在離開a市前,容昧得知薄歡從國外回來一段時間了,回家去看看爺爺奶奶。
她是薄家唯一個親系女孩,可謂是萬千寵愛于一身,但她天生遺傳的多重人格,讓她后來主體的性格孤僻,不愿意與人接近。
曾經,她也是一個開心快樂,受爸爸媽媽疼愛的小女孩子,可是后來經歷過一些事情后,觸發了她的暴力人格,做了一些很極端的事情。
導致她周圍的伙伴和同學,人見人怕,而她也從原本的失望,到愈發的沉郁孤僻。
很難有人再能掀起她心底的波瀾。
容昧和蘇顯去找薄歡,本是想去薄家做客,但薄歡臨時打電話過來,說還是在一家咖啡館見面,她在薄家別墅里待不下去臨時搬出來了。
長輩對她過于關心,這在某種程度上,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可是她又不好去漠然面對,傷了他們的心,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所以就干脆出門離開。
容昧在接到薄歡的電話時,微微凝眉,因為她隱隱從薄歡的語氣里,聽出疲憊和無力。
是真的無力。
神經上的無力,往往是最能擊潰一個人。
所以容昧不免對她擔憂了起來。
他們約在了市內鬧中取靜的一家咖啡館,很有格調,蘇顯開車帶著容昧過去的時候,容昧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繁華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沒人知道她在想著什么。
只是這時。
臨近快到的時候,前方紅燈亮起,車子減速,一陣略微沙啞的聲音伴隨著手中的電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