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溺水的人，剛剛浮出水面，終于呼吸到能延續生命的新鮮空氣似的，她貪婪地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才算是緩了過來。
“沒、沒事。”
蘇妲己臉上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來，好似自己也有點奇怪一樣皺了皺眉，“剛剛好像撞到了洞壁，背上突然好痛。”
剛剛？
背上？
葉一航想到自己剛才給她塞課本的時候，她還沒坐穩，因為自己的力道往后仰了一下。
但不至于……這么痛吧？
好像跟受刑一樣。
聯想到之前她幾次三番想要逃課的不情愿模樣，他直覺地就認為，是蘇妲己想要偷懶，才想出來的借口。
她從前一直是個說謊精，為了靠近自己各種作。
難不成現在拿到了結婚協議以后，又故態復萌了？
“現在呢？還痛不？”葉一航轉回頭，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背。
“嘶啊……”
又是一聲響亮的抽氣。
只不過是力道這么淺一下，有這么厲害嗎？
撒謊實錘了！
葉一航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李桃，你不會以為有了結婚協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
跟教書時候的溫文爾雅不同，此時他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冰冷的不悅。
“那協議上寫的很清楚，只有你通過選拔考試走出大山的時候，我才會正式遞交結婚申請。”
“你要是忘記了那上面的字都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一字一句，重新教你認識。”
原主要是聽到這番語氣，一定會覺得熟悉的很。
完全跟蘇妲己沒奪舍之前的態度一樣的疏離，以及……
刻薄。
真是拔叼無情！
蘇妲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眸光閃動。
“你、你什么意思？”
葉一航冷著一張臉，兩片薄薄的唇瓣里，突出尖利涼薄的四個字，“字面意思。”
透著一股怒其不爭的憤怒。
自己看在她天資聰穎的份上，這么用心的教，想要讓她靠著自己走出大山，過上想要的生活，可是她呢？
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當一回事。
感覺自己的勞動和心血被辜負了的葉一航，很是不爽。
不免的，話就說的重了一些。
蘇妲己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睜到了最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就這么定定地看了足足有三十秒鐘，她突然非常突兀地笑了一下。
“哈。”
“哈哈哈哈……什么我可以靠著自己的能力走出大山，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葉一航，你說這些話想要說服我的時候，壓根連你自己都不相信我能做到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眶里，好像有點點的水光泛起，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怨氣。
蘇妲己飛快地伸手從自己貼身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個繡著花朵的小布袋，毫不憐惜地用力地扯開。
里面是一張被疊的方方正正的紙。
葉一航認識，那是他們的結婚協議。
她拿這個出來干什么？威脅自己？
蘇妲己馬上，告訴了他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