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運聽到這話,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祝烽。
遲疑了許久,輕聲說道:“黃公子,以前家中,可有——可用過洗髓花?”
南煙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
洗髓花?
這種東西,他們都是在汪白芷的口中才第一次聽到,怎么薛運就問,祝烽有沒有用過洗髓花。
南煙道:“你怎么這么說?”
薛運謹慎的說道:“因為,兩位剛剛進來的時候,在下觀黃公子的面色,就與常人有異。”
南煙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難怪,從他們進來開始,雖然薛運和他們幾個人都習慣性的用審視的目光去打量對方這“陌生人”,但從他們開始談話之后,薛運的目光似乎就一直在祝烽的臉上打轉。
好幾次,看得南煙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幸好他是個男人,若是個女人,南煙只怕已經跟她鬧起來了。
薛運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又接著說道:“所以,在下一直想要為黃公子診脈,而剛剛診斷的結果,也正如在下所猜測的。”
“黃公子的臟腑里,有使用洗髓花之后留下的痕跡。”
南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轉頭看向祝烽,祝烽雖然一言不發,但他的眼睛卻一下子閃過了一道冷光。
身為皇帝,他肯定比別人更關注自己的身體。
如果說,他的體內有使用過洗髓花的痕跡,如果說,他們都沒有記錯的話——
南煙只感到心里一沉。
但她還是盡量保持著平和的態度,對薛運說道:“薛公子,我們的御——我們那邊的大夫曾經跟我說過,這洗髓花,從花蕊花瓣,到根莖葉,都有不同的毒性的。”
“是。”
“你這么說,難道,我夫君的體內——被人下了毒?”
說到這里,她放在膝蓋上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如果祝烽被人下了毒……
如果……
不過,不等她的情緒徹底的崩潰,一只溫熱的大手伸過來,輕輕的覆在她的手背上,然后又用力的將她冰涼的小手抓在了手心里,那粗糲的掌心傳遞來的溫度,讓她的呼吸又是一松。
轉頭,就看到祝烽平靜的看著自己,還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這一下,倒是讓南煙冷靜了一點。
他現在還好好的在自己的面前,平安無事的。
那至少就證明無事。
就算有事,他們一起面對,也一定能將所有的問題都解決掉。
薛運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看著他們兩,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夫人可以不必擔心,那洗髓花雖然有毒,但毒性奇特,并不是真的要致命的。”
南煙的心又是一動。
對了,她也記得之前汪白芷說起洗髓花這種東西的時候也提過,洗髓花的花蕊花瓣,連同根莖葉都有毒,但毒性奇特,且都能入藥。
難道,洗髓花是作用一種藥材,用到了祝烽的身上。
不過,這東西是不是高皇帝在的時候就被禁了嗎?怎么還會被使用在祝烽的身上。
想到這里,南煙的心突然咯噔了一聲。
高皇帝……
洗髓花的毒……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