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息事寧人,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對方看到她的臉,認出來了,“這不是以前跟在我哥身邊的張鐵柱么?”
見他朝自己靠近,喬心羽顧不上手心擦到的疼,往后退。
“躲什么?”他卻饒有興趣的挑眉,“以前跟在我哥身邊,現在怎么來打掃廁所了?不是路過這方便還真不知道大紅人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呢,曾經我哥真是走到哪帶你到哪兒啊。”
“我還有其它活兒還要干……”
裴飛躍伸出胳膊攔住她,用手拍拍她的臉,“我讓你走了嗎?”
喬心羽忍耐有限,“你也沒摔倒,還踹了我一腳,我也給你道歉了,也該夠了吧?”
“你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裴飛躍眸光一凌,“看來在我哥身邊一段時間連脾氣都養起來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讓開。”
裴飛躍又一腳踢在了她的腿上,鉆疼襲來,她心生惱意,老娘憑什么要受你這窩囊氣,抓起地上的拖把砸向了他,濕漉漉的臟拖把直接蓋在了裴飛躍的臉上。
他本能的往后一閃,腳上一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張鐵柱,今天爺爺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我就不叫裴飛躍!”
“不叫裴飛躍,你可以叫裴飛狗。”她冷眼拿著拖把往外走。
裴飛躍第一次見這么囂張的下人,氣得他肝肺都要吐出來,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給這家伙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誰是爺。
喬心羽打算回宿舍,但沒回成,因為她被裴飛躍派人拖到了男洗手間。
這次裴飛躍沒踢沒踹,而是按著她的頭撞墻。
逼她叫爺爺。
喬心羽就是不叫,哪怕頭破血流,她也沒叫。
裴飛躍可算是長見識了,沒見過這么寧死不屈脾氣倔強的人。
“你這孫子可以啊。”
喬心羽死死瞪著他。
“再瞪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你挖挖試試。”說這話的不是喬心羽,而是進來的裴翎。
裴飛躍轉過身看到堂哥,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哥,他太欠揍了,我小小教訓了一下。”
話音剛落,裴翎一拳揮了過去,裴飛躍整個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捂著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堂哥,不明所以裴翎竟為了個下人打自己。
當裴飛躍欲起來的時候,又被一拳打倒。
就連按喬心羽的幾個人也驚著了,忙跪下了,聲明是裴飛躍命令他們做的。
“每個人自領三十鞭。”
幾個人心里叫苦,但也不敢多言,紛紛出去了。
“哥……”
“你是想傳出裴氏家族欺負下人的新聞?”
“不是,我……”裴飛躍不知道怎么解釋,“是他先對我不敬的,我才出手教訓他的。”
“要停職還是自領五十鞭,自己選。”
裴飛躍哪想過會這么嚴重,一時間眼淚都要出來了,“哥,我再也不這樣了。”
“選。”
“五十……五十鞭。”
“滾。”
裴飛躍看他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樣子,也沒停留再求饒,快的出去了。
裴翎上前蹲下身,掏出手帕給她擦血,“我去拿藥來給你包扎,你在這等著。”
喬心羽掙扎起來,沒看他一眼,“不用了,我回去處理。”
他目光一凌,“等我,如果你敢走,我去找你。”
“這里是公共洗手間,沒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沒人會進來。”
明顯他特意交代了,喬心羽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感覺。
她用紙巾沾水把血跡清理了一下,頭上的傷口并不大,滴在身前一些,衣服上倒是擦干凈了,頭上的可以洗掉。
清理完,用等了有十幾分鐘,他重新回來了。
把她拉進單間,小心輕微的包扎傷口。
“姨媽來了嗎?”
他記得她每個月的日子。
是又怕她意外懷孕嗎?
怎么可能呢?
他每次措施那么齊全,她怎么可能懷孕?
她月經不是每個月都這一天來,左右會誤差個三四天。
今天沒來,那也快了,為了讓他放心,她回。
“如你所愿,來了。”
他盯著她的臉,“很快,我就把你調回來。”
她很想硬氣一回,告訴他自己不去,但那么愛他的自己怎么說的出口。
在總統府待著又是為了什么?
眼睛莫名的濕潤起來,裴翎伸手把她抱在懷里,“委屈你了。”
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時候,愛到這個地步的時候,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撫平她心里的所有苦痛。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沒有關系?”他抬眼,“我說了?”
“那晚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么?”
“說什么清楚了?我怎么不記得?”
“你少裝蒜。”
他吻住她的唇瓣,在她喘不上氣的時候又松開,“你舍得我也不舍得。”
喬心羽回去宿舍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裴翎說的最后一句話。
她怎么會舍得離開他呢?
她那么愛他,不是嗎?
裴翎到機場時,姜姒正皺著眉頭等他。
“你怎么回事?讓這么多人等你一個。”
“處理了點事。”他抬腳上了飛機,姜姒在后面跟著,一臉不滿。
進了機艙她才問,“為什么要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懲罰飛躍?”
“再微不足道也跟在我身邊過,張鐵柱我打算把他調回來。”
姜姒并沒有懷疑他對男人有想法,而是不喜歡他對別人特殊對待。
“不要讓任何一個下人覺得你對他們與眾不同。”
“并沒有,你想多了。”
“希望是真的沒有,真不知道你為什么看重他?要學歷沒學歷,要能力沒能力。”
裴翎低頭看行程表,“身邊有那么多你說的那些能力者,多她一個不多。”
“你要真想讓他回你身邊跟著也不是不可以,但曾經跟你的其他人就別再往回調了,否則不是白費我的一片苦心嗎?”
“嗯。”
裴翎看完行程表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休息。
他滿腦子都是喬心羽的面容,也想狠狠心放手算了,對自己對她都好,但真的想執行的時候才覺自己根本辦不到,在這個陰謀詭計充斥利益的周圍,只有她單純暖著他的心,他怎么能丟開她的手,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