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敏從房間出來剛好聽到這話,呵了一聲,“你這孩子還咬上了?我跟你爸是夫妻,他的錢就是我的錢,還輪不到你來管,別的同學兩周給2oo塊錢那是他們父母有錢,你爸媽沒錢,我和你爸那時候上學一周才15塊錢,你一周4o塊錢,你還少?”
池圖圖無言以對,“你和我爸上學的時候都多少年前了,那個時候物價是多少,現在是多少,我爸對我說過,那時候他一頓吃兩個饅頭夾菜才一塊錢,一份面條一塊錢。現在我們學校一份炒面都要十五塊,我從來都沒有吃過,因為我吃不起,從開學到現在,我每頓都是饅頭,菜從來都吃最低的。”
“嫌棄爸媽給你的錢少,你可以去找喬心羽要去啊,她錢多。”
“那我到底是她的兒子還是你們的?錢家敏,你是怎么說出這話的?”
池豐玥又多拿出5o塊錢給他,被錢家敏攔著,“不能慣著他。”
“行了。”池豐玥把錢還是給了兒子,“給。”
“只能用來買飯菜,如果讓我知道你買別的,以后還給你8o。”
池圖圖小聲的回,“哪有多余的錢買別的。”
等爸媽走后,池圖圖一個人在房間做作業。
中午吃了泡面,之后看了一下午的電視。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池圖圖的奶奶哭著來了。
“圖圖,我可憐的孩子啊。”
池圖圖一臉莫名,“奶奶,生什么事了?”
“你爸媽出車禍翻到了河里,都……都死了……”池母抱著他嚎啕大哭,“圖圖,你可怎么辦啊!”
池圖圖聽完她的話,腦袋是懵的,幾十秒后才失聲痛哭,他跟錢家敏沒感情,不是為她哭,而是為自己的父親,被錢家敏害死的池豐玥。
錢家敏和池豐玥的尸體被送到了殯儀館,雙方的親戚都涌在了這里,錢家敏的家人提出財產平分,池母不同意,“憑什么平分?錢家敏掙一毛錢了?那都是我兒子掙得!你這該死的女兒非要買車,要不是她開車開到河里,我兒子會死?你們還敢有臉提出分財產?那你且看看我老婆子會不會拿著刀把你們都給殺了。”
“親家母,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女兒非要買車不假,但你兒子可以不買啊,我女兒開車導致他們死亡不假,但你兒子可以不坐啊,有人逼他嗎?再說了,我女兒如今一尸兩命,也不是她愿意的啊,法律上他們是夫妻,不管是誰掙的,只要沒簽婚前財產協議,那就得平分!”
池家這邊的親戚說,“你們雙方的父母是有繼承權,但圖圖身為他們唯一的孩子,繼承權是必然在的,考慮到圖圖現在還小,我覺得誰負責養圖圖才能要他們夫妻倆的財產,最為妥當!現在圖圖還在上小學,看孩子學習成績不錯,以后上大學還需要不小的費用,更別說以后娶媳婦,你們都五六十歲了,等圖圖二十幾歲,你們還有什么掙錢的能力?豐玥本來錢掙得就不多,這又剛買了車,除了那套老破小的房子,名下想必也沒多少錢,我覺得還是不用分了,圖圖跟著誰,財產就給誰,順便簽上合約,而且另外一方還要監督。”
這席話說出口,大家面面相覷。
錢家敏的母親說,“圖圖有繼承權,分他一份,誰管他,把屬于他的那一份給了就可以了,為什么要全部都給,我不同意你的這個提議。”
池母歇斯底里的喊,“錢家敏這個害人精,要不是她,我兒子不會有這個下場,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女人父母居然還有臉要分我兒子的財產,天理不容啊!我要到你們家周圍宣揚,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你們女兒是什么貨色!”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起了沖突,推搡吵鬧尖叫聲混亂成一團。
不遠處的池圖圖坐在地上看著他們,趴在膝蓋上一言不。
如果他是女孩也就罷了,養到大又不需要買房娶媳婦,就是因為他是男孩,爺爺奶奶與外公外婆既想要財產又不想接手,池母哭訴自己年紀大了,把兒子養大還要養孫子養到什么時候,錢母則說那是池家的種,池家不養誰來養。
池圖圖像是一個皮球,被大家踢來踢去。
最后,兩波人各退一步決定,財產分成三份,一份錢家敏的父母,一份池豐玥的父母,還有一份給池圖圖。
那套房子賣掉,加上撈上來的那部出事車全部賣掉,連同池豐玥的存款,到時候加在一起,分成三份,喪葬費也要從中扣除。
由池圖圖選擇跟外公外婆還是爺爺奶奶。
屬于他的那部分錢,也交給監護人代為管理,負責撫養圖圖長大結婚生子。
池圖圖看的出來,都不想管他。
“我誰也不跟。”
“誰也不跟?”池母一聽,立馬說道,“你這么小,帶著你那份錢被人騙走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我跟喬阿姨,喬阿姨不會不管我的。”
池母皺眉,“喬阿姨?你說喬心羽?”
“是。”
池母已經從兒子嘴里知道喬心羽現在是什么人,不免說,“她對你是很不錯,但養孩子不是養小貓小狗,這個還是得跟她聯系才能確定,如果她肯管你,那你就跟她走。”
池母雖然住在鄉下,也沒什么大見識,但她知道如果圖圖跟著喬心羽,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錢家敏的家人也聽說過喬心羽,自然也沒二話。
“她的電話是多少,我們打電話問問。”
“我自己打。”
池圖圖給喬心羽打了電話,電話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喬心羽告訴池圖圖,自己很快就過去。
他是哭著把電話放下的。
一顆慌亂的心安了下來。
喬心羽知道這個事后就聯系了裴翎,之后裴翎安排人安排飛機送她回蘭溪一趟。
飛機降落在江南園林,喬心羽乘車直接去了怡心苑。
因為池圖圖信息告訴她,池豐玥和錢家敏的尸體既沒有化妝也沒有換衣服,直接給火化了,骨灰帶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