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忙道:“既然太后覺得不安,那就不要去了,就讓皇后和蘭妃狗咬狗吧。”
青菀斂去面上的不安,正色道:“哀家是皇太后,皇帝都得讓哀家三分,她們又能拿哀家怎么著?去吧!”
沒一會兒,鳳駕來到鐘粹宮,宮外一眾宮人齊齊跪地青菀。
鐘粹宮的首領太監蔡全福迎了上來,含笑道:“不知太后駕到,奴才們有失遠迎,還請太后恕罪,天氣炎熱,您小心鳳體。”
青菀問道:“皇后呢?”
蔡全福道:“皇后正在里頭問罪蘭妃,不知太后駕到,奴才這就通傳,讓娘娘出來接駕。”
青菀擺手道:“不必了,哀家進去就行了。”
不由分說,青菀扶著蘇嬤嬤的手,徑自步入殿中。
皇后與蘭妃正在僵持,陡然間太后親臨,忙不迭上前接駕,行禮問安。
青菀扶著蘇嬤嬤的手,走到正中的寶座上坐下,往下掃了兩人一眼。
皇后今日穿了一身正紅色折枝牡丹菊紋妝花緞旗服,女人如花,牡丹乃為花中之王,代表國母的尊貴身份,正是她最喜愛的紋飾。
然而,穿了雍容華貴的牡丹旗服,皇后卻不見雍容華貴之態,而是神色清冷肅然,如殘缺的冷月。
而蘭妃一襲玫瑰紅色團雙鳳壽字紋緞旗服,也是一臉的清冷肅然。
青菀看到她們兩個神色一致,陡然嗅出一股子狼狽為奸的味道,輕聲道:“哀家聽聞蘭妃言行失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皇后恭謹道:“區區小事,臣妾自行處理便是,豈敢勞動皇額娘鳳駕?”
青菀正色道:“哀家來都來了,到底發生了何事,說吧。”
皇后應了聲‘是’,便把蘭妃假公濟私偷用人乳美容的事情一一說了,還弄來一個乳母作為證人和一圓缽摻了人乳的美容面霜作為物證。
青菀聞言,怒拍案:“蘭妃,好大的膽子,居然假公濟私,跟皇子搶口糧,做出這么惡心的事兒來,你可知罪?”
蘭妃垂首道:“臣妾不知道罪在何處,還請太后明言?”
青菀喝道:“祖宗家法,皇子乳母預備八人,你卻超出定制的好幾倍,此其一也,你身為妃嬪,不謹言慎行,反而做出逼迫乳母,以人乳美容這般惡心齷齪事,敗壞后宮的風氣,此其二也,如此枉顧宮規,還不跪下認罪?”
蘭妃聽了,卻淺淺一笑,笑意暈染清雅俏麗的臉蛋,便似御花園蓮池里的映日荷花那邊清秀絕美:“太后若要問罪,須得拿出證據來,無憑無據的,太后便要臣妾認罪,臣妾萬萬不能服從。”
青菀怒道:“事到臨頭,你還狡辯,哀家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
皇后深深叱責:“蘭妃,太后當前,你豈敢放肆?證據當前,你無從抵賴,本宮勸你還是乖乖招了吧,興許還能坦白從寬。”
說到這里,皇后語氣緩和下來:“你是皇長子之母,于皇家于皇上都有生育大功,只要你誠心認錯,知錯就改,保證從不再犯,看在皇長子的面上,本宮和太后都不會讓你太難堪的,若是枯惡不悛,便休怪本宮執行宮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