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想清楚、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與朕討論邊防問題!”
說罷,他只留下一句,“若想百姓安居樂業,剩下的兩座城池必須拿回,不得推遲!”,人便揮袖離開了。
見陛下離開,裴賢盛匆匆道了一聲,“退朝~!”便緊跟著顧瑾淵離開了永寧殿。
他一路追著顧瑾淵快步行走,同時還不忘低聲勸慰,“陛下,您會朝之前不是已經把后邊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嘛,又何必在此時置氣呢?”
“哼,休養生息!”顧瑾淵冷哼,“朕看他們是生怕邊關不寧,打擾到他們過清閑日子!”
“說什么連年戰爭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實際還不是怕影響自己的生活質量。”
“拿去打仗、犒勞將士叫浪費,裝到他們口袋里,就叫物盡所用了?!”
顧瑾淵一席話,仍舊帶著明顯的怒氣,那雙藏著冷意的琉璃般的眸子,更是讓安賢盛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看來陛下這一趟早朝,是真被氣得不輕…
揣摩自家皇帝陛下的心情的同時,裴賢盛也忍不住腹誹之前在朝堂上高談闊論的那群人。
一群人說話不動腦子,惹惱了皇帝陛下,最后膽戰心驚,唯恐走錯一步的,還不是他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
正當裴賢盛尋思著該怎么讓皇帝陛下消氣之際,一道清亮悅耳的少年聲音,忽然插了進來,“皇兄,你怎么才下朝啊,我都等了你好半天了!”
循聲望去,很容易便在視野中發覺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帶笑往他們的方向快步走來。
“奴婢參見燁王殿下。”見到來人,裴賢盛立馬拜見行禮,給來人請安。
“逸笙,你怎么來了?”見到來人,顧瑾淵難看的面色也稍微有所緩和。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對顧逸笙,他還算是比較和藹的。當然,這份和藹,也僅僅是止于稍微收斂的水準。
“臣弟…臣弟來看看皇兄!”一看自家皇兄面色不對,顧逸笙趕緊改口,去掉后半句,說自己只是想念皇兄,特意進宮瞧瞧。
想念是真的想念,但是想找皇兄講述他這兩年在邊關打仗的故事,順便拉皇兄陪他出去玩,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的目的。
不過這個想法,從他看到顧瑾淵的第一眼起,就煙消云散了。
皇兄明顯是在朝堂上又跟那幫不識抬舉的人起了爭執,他若這個時候提游玩,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看看朕?”顧瑾淵淡淡瞥了他一眼,從顧逸笙面上捕捉到一絲不自然的神情之后,頃刻就把他那些小心思給猜了個十之八九。
他微挑眉尾,淡淡道,“那現在看到了,還有什么事嗎?”
“沒、沒了。”顧逸笙不敢直視自家皇兄,只得偷偷去瞄他的臉色。可就那么一兩眼,他也瞧不出什么。
“你沒事了。”顧瑾淵微微頜首,隨即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可朕有事。”
“這兩年行軍打仗,朕一直在邊關,沒時間看管你,也不知…你有沒有認真讀書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