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瑾淵神色淡淡。
他淡漠的神情,與小王爺的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差距歸差距,簡簡單單一個“嗯”字,也能把要表達的東西表達清楚——他會跟他們一起去御膳房。
“一…一起?”姜綰蕓驚訝地瞪大雙眸,她有很多話想說,但所有語言卻都卡在了嗓子眼兒,半天也沒憋出一具完整的話來。”
不是說是做鮮花餅給小王爺看嗎?怎么陛下也跑來湊這熱鬧???
而且聽他那口氣,他八成是要屈尊降貴,跟著小王爺一起御膳房觀摩的。
“當然是一起了,不然你想丟下誰?”相比于姜綰蕓的驚慌,顧逸笙就要從容淡定許多。
姜綰蕓:“…”
丟下誰…?不可能的,這兩人身份一個比一個尊貴,她能跟誰說你別去了?況且她是因為皇帝陛下的出現,而感到不自在的。
總不能,轉身跟皇帝陛下說,我覺得有你不自在,你別去了吧?
“走吧。”在姜綰蕓沉默的同時,顧瑾淵再次淡淡出聲。末了,他還瞇了瞇那雙漂亮的鳳目,深深看了姜綰蕓一眼。
她雖然已經把情緒掩飾得很好了,但他在看人這一點上更勝一籌。僅僅是瞧著她不經意間流露的情緒,他便能大致猜到,她其實是不樂意的。
看來她似乎真像逸笙說的那樣,對他不是很感興趣。
看出來歸看出來,顧瑾淵對于這些,并不是很在意。所以僅僅是帶著深意看了姜綰蕓一眼,便當先轉身,向花田外走去。
見他離開,后面的兩人自然也沒心思再思量其他,只得趕緊跟上。
今日出來,本就是為了休息放松,所以顧瑾淵并未叫人跟著,就連時常跟在他身邊的大總管裴賢盛,也叫他給打發了。
沒人鞍前馬后地負責周身雜務,他也就沒叫御攆,僅僅是同兩人一起,步行朝御膳房而去。
一路上,顧瑾淵和姜綰蕓話都不多,幸好還有個活潑開朗的顧逸笙,在旁邊連續不斷地找著話題。
“皇兄,今日怎么不見裴賢盛啊?你打發他去做什么了?”
“對了,好久沒有出宮了,等你有空,我們出宮去玩啊。”
說完,他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收了興高采烈的神情,換上了失落,“啊…我忘了陌軻使臣的事了…他們來了,皇兄肯定沒空。”
他雖不是一直在自言自語,但相較于另外兩人簡單的話語,他便成了個話癆。
直到他提到陌軻使臣,姜綰蕓方才主動開口詢問,“使臣們…是要在京城住上很長一段時間嗎?”
她本以為那些帶禮來談和的使臣,最多在京城逗留三五日,談完國事就該回去的。但今日聽小王爺這口氣,似乎他們會住很長一段時間?
“起碼半個月吧?”顧逸笙掰掰手指算過日子之后又道,“如果還想多玩幾日的話,說不定能趕上秋獵。”
今年的秋獵應當也是一場盛事,畢竟,是皇兄登基之后的第一場。陌軻使臣若想觀摩,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