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頓,他又再次開口問道,“不過你剛剛說,方選侍的父親,在京城有個做大官的堂弟?這個堂弟,是…方尚書???”
他在問這問題的時候,語調中的不可思議顯而易見。明顯,對于這個猜測,他自己也覺驚訝。
但京官中姓方的,只有方振宇一個人是大官。再看方蘭嬌和方怡筠的熟悉程度…顧逸笙覺得,姜綰蕓口中的那個方姓堂弟,多半就是戶部尚書方振宇。
可這堂弟都做到六部尚書了,堂兄還是芹川府這樣偏遠地方的推官?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一家人,都沒多提攜一下嗎?
思及此,他又趕緊補充詢問了一句,“是隔著一層關系的堂弟嗎?確定不是什么遠房親戚?”
“是隔著一層關系的堂弟。”姜綰蕓肯定道,“方家在芹川府也是世家,從方家走出的方尚書,芹川府的人都認得,不會有錯。”
“況且,方選侍也不止一次向我們…呃…向我們炫耀過她家和京城方家的關系。”
“嘖…”顧逸笙撇嘴,“這么近的關系,差距居然這么大,這方家還真是有夠奇怪的。”
“呃…或許只是方推官真的不適合,方尚書才沒有提攜?”姜綰蕓扯扯嘴角,猜測道,“做官畢竟不是兒戲,總要適合才好。”
她父親與方蘭嬌的父親方誠言為同僚,所以她對方誠言,也有一定了解。
那位無德無能,能做到正七品的推官,就已經是方家花了大力氣才辦到的了。再往上,恐怕也不好安排了。
面對這樣的親戚,方尚書,大概也沒什么辦法吧?
“升官不能,平調總是可以的啊。”顧逸笙聳聳肩,隨意道,“照顧自家人,最好的情況是舉薦升官。但有人卻是能力不夠,這種時候,憑吊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同樣的職位,同樣的品階,京官和地方官,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很多人,寧愿降級,都要來帝京做官。平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升官了。”
就算不調到京城,換一處富庶之地也是不錯的。芹川府那地方他知道,不算貧瘠,但也絕對和富庶扯不上關系。
“這我就不懂了…”官職問題,姜綰蕓懂得不是很多,她也不想就這個,與顧逸笙展開討論。
后妃不可干政是規矩,她與燁王談論升調,并不是很妥當。
不過,顧逸笙并未就此打住,反而是自言自語般繼續道,“難不成,是馮家那邊不允許?那方尚書可被他夫人管得夠嚴的…”
姜綰蕓:“…”
小王爺為什么總是語出驚人,她好像在不經意間,又知道了些什么東西…
見姜綰蕓不言語,顧逸笙一個人說著也沒意思,在提了幾句方、馮兩家的關系之后,他便也不再繼續,“算了,這些事情沒什么好說的,左右是別人家的事。”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唉,你說你要是喜歡皇兄就好了,那什么方選侍,肯定爭不過你。”
“真想瞧瞧她看到你晉升更快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