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喜歡方怡筠一個人送的禮物,偷換了概念,變為喜歡所有人送的禮物。
順便,還暗暗嘲諷了方怡筠一下,表示所有人送禮都費了心思,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精挑細選。費心思,并不是值得她自豪的事。
并且,在方怡筠都把話挑明到這個份兒上之后,他也沒有拿過盒子來看上一眼。
這…是極不給面子啊…
“燁王,你…”方怡筠恨恨出聲,原本想問他到底對自己哪里不滿意,可話剛出口,就被喜嬤嬤一聲咳嗽給堵回去了。
那聲咳嗽很輕,可落在她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一般,讓她立馬就止住了后面的話。
“嗯?”顧逸笙假裝沒有聽到喜嬤嬤對方怡筠的提示,故作迷茫問道,“方小儀…是還有什么事嗎?”
“咳…”方怡筠清清嗓子,隨便找了個理由,掩飾自己方才的失態,“我就是想問問…陛下現在還好嗎?之前宴會上,我瞧著陛下飲了不少酒…”
她這個問題,提得倒也算合理,只是提問對象是顧逸笙,就顯得有些牽強了。
燁王雖然是皇帝陛下的親弟弟,可兩人既不是同時離席的,也不是同路離開的。顧逸笙哪里會知道,自家皇兄現在如何了?
不過,小王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不弱,忽悠人的話張口就來,“唔…皇兄沒同本王一起離開,本王也不清楚他的具體狀況。”
“不過…”話及此處,他還刻意停頓了片刻,做出一副苦惱的模樣,“不過那陌軻的使者很是能喝,全程都在向皇兄敬酒。”
“再加上大臣和妃嬪們的敬酒,皇兄今晚上,幾乎是光喝酒了,菜都沒吃上幾口。”
“空腹喝那么多酒,胃應該很難受,本王也非常擔心。只是這么晚了,本王一個借住在宮里的閑散王爺,也不好在宮里亂跑。”
“呃…再說,陌軻使臣不是還送了幾名舞姬嗎?既然皇兄已經收下了,那今晚上,她們正好可以照顧皇兄。說不定還有其他妃嬪,我去多不方便…”
他前面還說得挺正經,有那么幾分像樣,可后面,就完全是在胡說八道了。
什么晚上不方便出門,什么美姬妃嬪照顧自家皇兄時自己去了不方便,完全就是在胡扯。
若是真的有事,他該出門還是會出門,時間晚這個理由,并不足以阻擋他的腳步。
至于后面那幾句,就更不著邊際了。
幾名美姬雖然是陌軻贈禮,但不得皇帝召見,哪有資格去皇帝身邊事奉?后宮妃嬪倒是有可能會去探望一下,不過…
顧逸笙深知,以自家皇兄那性格,這會兒去的女人,是絕對不會見的。
無他,清晨早早就起來召見使臣,從早晨的早朝到晚上的晚宴,一整天都在忙著應付使臣,甚至還要花費大心思在和解條約上為瑜國爭取利益。如此勞累的一天好不容易結束,換誰,也不會愿意再起來應付幾個沒事找事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