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陛下這意思…是不想姜選侍走?
裴賢盛偷偷摸摸地認真觀察了一番自家主子的面色,可那張傾國絕色的面龐上,卻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神情。
就連他這個在陛下身邊兒待了十余年的人,此時此刻也猜不到,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
伺候陛下生活起居以及其他事情,他都挺有經驗,可在感情這一塊兒…他也是第一次遭遇。
他家這位主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從小就是天驕之子。唯獨感情這一塊兒,是一張白紙…
其身邊不是沒有傾慕他的女子,相反,京城那些名門貴女有七八成,都對這位天驕心存仰慕之情。
可這位,就跟清修的道士一般,對女色絲毫沒有興趣,一心撲在家國大事上面。
曾經先帝還打趣說,把瑜國交到這個兒子手里,他一點兒都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家兒子,能不能娶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姑娘。
他觀陛下的樣子,不像是動心了,可要說絲毫不在意吧,好像也不是。今日這情況,要換了一個人來,估計送完了就得叫走。
一起用膳?想都不要想!
陛下正忙得心煩意亂,有氣沒處撒兒,哪有心思哄女人?
而且在離開之后,陛下也不可能多問,最多就是應一聲,表示知道了,就再也不管了。
哪兒會…跟他在這兒討論?
正當裴賢盛苦苦糾結的時候,顧瑾淵如玉珠落盤般清冷好聽的聲音,也在同時落入他的耳中,“叫她回來做什么?替了你的活兒,給朕端茶倒水?”
“呃…”裴賢盛語塞。
“朕還有明日早朝的議程沒有整理,估計還得忙上大半個時辰。”顧瑾淵嘴角微微一撇嘴角,淡淡道,“她又不能幫朕把這些事兒都做了,叫過來做什么?添亂嗎?”
“那…您的意思是…?”裴賢盛發覺自己徹底摸不清自家主子的想法了。
“朕沒什么意思,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顧瑾淵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你可別學顧逸笙,成天瞎添亂。”
被顧瑾淵這么一說,裴賢盛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奴婢不該擅自插手您的事情,奴婢知錯!”
說著,他就抬起巴掌,準備往自己臉上招呼。
“誒誒誒,干什么呢。”見他要動手,顧瑾淵微蹙眉頭,趕緊出聲把人叫住,“朕不過是讓你別管這些,你怎么還動起手來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這么緊張做什么?”
雖然被叫停了動作,但裴賢盛仍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甚至還重重往地上一磕頭,“奴婢知錯。”
“呵。”顧瑾淵嘴角微翹,半開玩笑道,“得虧朕這御書房地毯鋪得厚實,不然你這一磕頭,明兒個宮里就該傳,朕今日這脾氣發得著實不小,就連身邊深受信任的裴總管,都被訓斥了。”
“奴婢...”
裴賢盛想解釋什么,但剛一開口,就被顧瑾淵直接打斷,“朕都說了,不過是小事而已,你不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