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杜歆涵點點頭,隨即又狀若無意道,“我記得…蔣才人你也是京城人氏吧?你怎么沒…?”
“哦,我母親今日染了傷寒,不宜奔波勞累,所以便沒有來。”蔣文淑彎唇,柔柔道,“不然,我必定也是要與母親好好兒聚聚的。”
“抱歉,不知道你母親身體有恙…”在聽說她母親染了風寒之后,杜歆涵便帶著歉意向她道了歉。
而蔣文淑也沒有與她計較這些的想法,只是柔和到了一句“無妨”,便暫且離開了她們這邊,回到隔壁的雅室了。
待蔣文淑離開之后,杜歆涵方才湊近姜綰蕓,小聲問她,“她方才所言,你怎么看?”
顯然,她是在問姜綰蕓,認為蔣文淑方才說的那一席話,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不好說。”姜綰蕓微微搖頭,“這種事情,她沒必要欺騙我們,方選侍趁著機會去見母親,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抿抿唇,稍微沉默片刻之后,姜綰蕓又接著道,“將文淑這個人,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你看出什么了?”杜歆涵蹙眉。
她之所以會問姜綰蕓怎么看待蔣文淑的一番話,也是因為蔣文淑主動來與她們打招呼這個舉動。
經過之前幾次事情,宮里大概沒人不知道,她們倆和方小儀的關系,不怎么好。
特別是前不久那一回,還鬧到皇帝陛下那里去了。
在這種前提下,作為方小儀隊伍中的蔣文淑,竟然會主動來與她們打招呼?還像友人一般,親和地聊了好幾句?
就算蔣才人在宮里,是出了名的性情溫和,也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畢竟,蔣才人和方小儀,除了在宮里是同一戰線的人以外,在入宮前,也是閨中好友。甚至,兩人的父親,蔣侍郎和方尚書,也一直是好友關系。
“我沒看出什么。”姜綰蕓抿唇,“我就是隱隱覺得,蔣文淑這個人,并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
“對。”杜歆涵微微頜首,“我也覺得她怪怪的。”
“她明明是方小儀那邊的人,與方小儀又曾是閨中密友,但有那么一兩次,我卻感受到,她說話時在拆方小儀的臺。”
“要說是她性情純真、不諳世事吧,我又覺得不太可能。”
“她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沒什么主見,性格也很溫和,但她說話做事,卻從來是滴水不漏的。”
“一個時時刻刻都思慮周全的人,怎么可能犯那樣低級的錯誤?而且,還都是在陛下面前。”
哪怕平時偶爾有懶散的時候,但在面對皇帝陛下時,每個人都是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這與心悅陛下與否沒有關系,而是伴君如伴虎,伴在君側,自然應當小心應對所有事情,不能出分毫差錯!
蔣才人幾次“不小心”拆方小儀的臺,都是在皇帝陛下面前。這對一個平日里說話做事都滴水不漏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思議的。
可若不是無意,她與方小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