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自己一個隨從跟隨,福祿一出門,便恭敬向顧瑾淵道,“陛下,東西還是奴婢來拿吧。”
有他跟在主子身邊,提東西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讓主子來做。
不過,顧瑾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福祿的請求,“不用了,朕自己拿著就行。”
說罷,他便自己拿著食盒,便往前去了。
待兩人行至錦瑟居,已差不多是巳時。顧瑾淵去哪兒,都沒有在外候著的習慣,再加上身邊也就帶了一人,所以連通傳都沒有,兩人便直接進去了。
顧瑾淵進來的時候,扶柳正在室內整理,而初盈,則是在院子里掃地。至于姜綰蕓...他環視一圈院子之后,便輕易在背對著門口的躺椅上找到了她。
她這會兒,正瞇著眼,迎著陽光小憩。而在她手邊,便是一壺剛泡好的碧螺春和一碟白云糕。
陽光舒適,茶香怡人,好不自在。
起初,兩名宮婢還沒有注意外門口有人,直到顧瑾淵帶著福祿走進來,在院子里掃地的初盈,才忽然發現皇帝陛下居然來了!
“陛...”初盈見到來人,本驚恐地想要跪地行大禮,但尚未來得及出聲,便被顧瑾淵抬手止住了動作。
他抬手放在唇邊示意她噤聲,隨后,便自己邁步,朝著姜綰蕓的方向走去。
而福祿,則是極有眼色的,向初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同自己一起,去屋內幫忙,不要在這里打擾。
初盈雖然反應沒那么快,但對于皇帝陛下身邊的人,還是心存敬畏的。因此,一接到福祿的眼神,便同他一起去屋內幫忙了。
顧瑾淵作為習武之人,腳步本來就是很輕的,再加上他此刻刻意放緩了腳步,躺在躺椅上舒服曬太陽的人,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身后,已經站了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危險人物了。
顧瑾淵垂眸,就這么提著食盒,靜靜看著眼前這向陽而躺的人,一時間,竟覺不忍心開口吵她。
姜綰蕓本就是個安寧的人,閉上眼睛小憩的時候,便更顯安寧本色。
她并非妍麗張揚的長相,她的美,就是一種清麗的美。整個人干干凈凈的,不染纖塵。
現在,這么迎著陽光睡在這里,在明媚陽光的映襯下,她的皮膚,更顯白皙。偶爾一縷清風拂過,牽起她一縷發絲落至唇畔,又為她添一絲柔美。
沒有艷麗,沒有嬌俏,她就是這么個清麗佳人,讓人見了,便覺平和。
靜靜看了一會兒,顧瑾淵便忍不住伸出手來,將她散落在唇畔的一縷秀發重新勾至耳后。
大概是下手的時候沒掌握好力度,在他動手的時候,蔥白的指尖,也輕輕自姜綰蕓面上劃過。
不施粉黛的面龐光滑柔嫩,觸感竟比想象中的還要良好。
也就是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被姜綰蕓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雙杏目睜開,映入她眼簾的便是一張版向陽的絕色容顏。因為主主人俯身的動作而微微散落的發絲,同樣迎著陽光,被渡上一層淡淡的金色,趁得他恍若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