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么鬧了一圈兒之后,顧瑾淵沒了輕易放過她的想法了。
在她點頭應下之后,他便“嘖”了一聲,微挑眉尾道,“不情不愿的,說到回碧霄殿睡覺,就愿意拿披風了。”
“怎么著,你是覺得碧霄殿住著不舒服,還是嫌棄朕呢?”
“陛下說笑了。”姜綰蕓扯扯嘴角,無奈道,“妾怎么可能會嫌棄您呢?只是這于理不合,而且...而且您今日也累了一整日了,應當休息...”
越往后說,她就越沒底氣,聲音也就越小。
一起睡?那不就是...侍寢?!
作為宮里的宮嬪,這種事情她不可能推拒,但按照規矩,她必須得沐浴熏香,然后由專人記錄之后,再送往如意殿...
那地方,才是她能睡的,至于碧霄殿,那是陛下的寢宮,那里的龍床,她根本沒有資格睡上去。
就算是如意殿,能不能留上一整夜,也得看皇帝陛下的心情,畢竟承歡和同床而眠,根本就是兩回事。
前者大抵是因為興致,而后者,則是情分。兩者分量不同,不可比擬。
再說這時候,也不合適吧?他正是國務繁忙,為各方事情操心的時候,明日一大早還得上朝,怎么...也不該再勞累了...
顧瑾淵大抵知道她會說“這不合理”、“陛下您別開玩笑”這類的話,但是...應該休息是什么意思?睡覺還不算休息?
他眨了眨漂亮的鳳目,視線在她身上掃視一圈之后,方才了然,這頭都快埋到地上去了,大抵...是理解錯他的意思了。
“朕說的便是睡覺休息,你想到哪兒去了?”顧瑾淵彎眸,笑吟吟道,“怎么?還想去如意殿侍寢不成?”
說著,他唇畔的笑意,便止不住地擴大,“你如果真想的話,朕也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這樣吧,朕這就回去,讓福祿去內務府那邊只會一聲,讓他們...”
“不想!”顧瑾淵話還未說完,姜綰蕓便急急出聲道。
知道自己理解錯了,她不由更加羞愧,但一見他擺出了真要叫人去內務府通知的模樣,她便不由更著急了。
只是,這話一出口,她方才意識到不對,“不是...妾的意思是...”
“不想”這兩個字可不是能亂說的,作為宮嬪拒絕侍寢,那她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況且,就這么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實在是...很難再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了。
“哦,不想啊...”顧瑾淵知道她是急的,所以也沒真跟她生氣,但她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地跟他說“不想”,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她個“教訓”的。
“不是不想...是...”姜綰蕓張了張口,后面的話,實在是沒法兒再說出來了。
侍寢這種事,本來就不該拿到明面兒上來討論,況且這討論的對象,還是皇帝陛下本人...
不好意思討論的同時,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自己方才那一番話。說不想,那是不要命,可說想,那又實在太...那樣,她就真成了他口中那對他有非分想法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