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你話別說得這么嚴重。”姜綰蕓抬手示意他打住,“我好歹也是宮里的人,陛下那邊有什么事,我一定會盡力的。”
“只是...還要麻煩你們想辦法,讓我先見到陛下。”
“這個沒問題。”福祿一聽,便直接應了下來,“您到了之后,可以先在偏廳休息,奴婢去幫您通報一聲就行了。”
說著,他面上便不由自主地揚起一個笑容,“陛下要是聽著是您來了,肯定會馬上過來見您的!”
“能行嗎?”如此平凡普通的一招,讓姜綰蕓心里略有些打鼓。
她總覺得,這時候,陛下應當是誰來打擾都不會見的...
然,論起實際情況來,還是福祿所說得對。
福祿進去的時候,顧瑾淵正在向一群人交到所談之事的細節,“張學士,現在大家的目光雖然都集中在豫州的災情上,但你那邊,關于秋闈的事情,也不能懈怠。”
“今年因為戰事推遲了科考的時間,直到現在才舉行鄉試。但推遲歸推遲,考試該有的流程和規章制度,還是必須完善,準備到位。”
說罷,他又將目光挪到另外兩人身上,“沈尚書,黎侍郎,你們禮部對于會試的準備,也要抓緊才是。”
“雖然鄉試時間推遲了一月有余,但會試還是要按時舉行。”
“這之間,并不只是學子們的溫習、準備時間縮短了,你們禮部對于上報名單統籌和準備時間,也會相應有所損失。”
“但不管怎么樣,這件事,都馬虎不得。”
說著,他骨節分明的纖長食指,便輕輕點在桌面,蔥白指尖叩響檀木書桌的同時,他清冷悅耳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朕不妨與你們直說,這是朕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科考,朕非常重視。”
“如果,因為你們準備不妥,而出了什么問題,朕絕不留情。”
“還有,徇私舞弊的現象,必須杜絕。回頭你們都跟下面好好兒交代一下,進場的時候,讓人查嚴了。有此行為,直接取消資格。”
“如果在考試過程中,被抓住,確認了是實實在在有了舞弊的舉動,那就直接除去士子身份,發配邊疆,去邊疆待上三屆的時間。”
“朕所言,你們都聽明白了吧?”
“臣等明白。”在場的幾名臣子,在顧瑾淵問話時,連忙作揖應下,絲毫不敢有怠慢。
說完這件事,顧瑾淵方才把目光轉到福祿身上,淡淡問道,“你怎么進來了?”
雖然議事之前,他有吩咐過,不許隨意進出。不過,福祿也是個懂規矩的人,他貿然跑進來,或許是有事。
如此,顧瑾淵也就暫時沒與之發脾氣。
“陛下。”福祿用余光瞥了幾位大臣一眼之后,便湊近顧瑾淵,伏于他耳畔小聲道,“姜常在到了,現在在偏廳候著呢。”
姜綰蕓?顧瑾淵聞言,一雙琉璃眸子中的冷意,便不由自主地散了一分,“她來做什么?”
“這個...”福祿故作為難,小聲道,“奴婢沒有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