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風夾雜著冰涼的雨絲吹拂,帶來的,只有無盡的寒涼。
顧瑾淵來時還未下雨,所以他也沒撐傘。現在,就這么直直走出去,細細密密的雨絲,很快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分潮氣。
若是平時,被他這么一兇,姜綰蕓也就安安靜靜地做人了。可是今夜這情況,卻讓她沒辦法安靜待在屋里,看他就這么走出去。
他沒帶披風和她沒帶披風,可不是一碼事。
她可以借用他的,路上仔細些,不被人瞧見,也就沒什么大事。可是他不一樣,除去帝王身份不講,就單說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用她的披風吧?
況且外面還在飄雨,他這么一路走回去,豈不是遭罪?
所以一見他走入雨中,姜綰蕓便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陛下,您等等,外邊兒風大!”
她伸手想要把他拉住,可她那點兒力氣,哪怕是拉住了他的衣袖,拽住了他的手腕,也只能被他帶著往前走。
見拉不住他,姜綰蕓無奈之下,也只能伸手去夠他的腰。
她試圖使出最大的力氣把人給帶回去,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只能被他帶著向前,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踩出一朵朵水花。
大抵是感受到她的決心,又聽見了水花的聲音,顧瑾淵原本快速向外的步伐,也緩緩停下。
雖說心里的不愉快依然在,但就讓她那般為難地跟在他后面,他也是舍不得的。
“你出來做什么?”他停下腳步,纖長的羽睫微微垂下,目光,也隨之落在她橫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上。
都不愿意他宿在這兒,還跑出來做什么?
“您沒帶傘,也沒件披風御寒,這么冷的雨天,就像這樣在在外面走,染了風寒怎么辦?”見他停下,姜綰蕓又稍稍加重了力氣,試圖把人給拉回去。
可顧瑾淵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一雙漂亮的鳳目中,怒氣卻更深了一分,“怎么?你還要叫朕拿上傘再走?”
他根本不覺得冷,也不需要那些東西。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淋些雨吹吹風,不會怎么樣的。
現在,讓他在意的就一件事——她的態度!
如果她要說什么,拿上傘再走一類的話,他絕對馬上甩袖走人!
“當然不是!”姜綰蕓心道,這人怎么脾氣一上來,就變成一根筋的人了呢?
心里無奈歸無奈,但嘴上,她還是非常耐心地解釋道,“妾是想叫您回屋里去...外面這么冷,您這么出去要是著涼了怎么辦?”
說著,她又動了動手臂,試圖抱著他的腰,把人往屋里帶。
雖然她的決定讓他心中怒氣散了不少,但她那理由,卻還是讓他有些不愉。
為什么是怕他著涼,而不少她想留下他呢?
抿了抿玫瑰色澤的菲薄唇瓣之后,他又忍不住撇嘴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朕著涼,朕不覺得冷。”
“覺不覺得冷和實際上冷不冷是兩回事!”姜綰蕓并沒有因為他的話放棄,而是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等您覺得冷就晚了,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