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說,你們就怎么做吧,別的不用管。”相較于扶柳,之前已經有過太多吃驚的姜綰蕓,便顯得平靜許多了。
說著,她又拍了拍扶柳的肩,以示安慰,“陛下必然有自己的打算,這些事不用咱們多操心。”
“你先去幫初盈準備熱水吧,陛下待會兒要沐浴了。”
“諾。”
扶柳雖然恭敬應了一聲,但心里,卻還是有一絲怨念。自家小主這樣好,陛下怎么這樣...
姜綰蕓囑咐過扶柳之后,便直接推門進了臥房。
那金枝玉葉的尊貴帝王,此刻已經卸下了外袍,靠坐在軟塌上。他單手隨意搭在一旁,另一只手,則是支著額角,穩住自己的身形。
姜綰蕓進去的時候,他那一雙鳳目還是緊緊閉著的,直到她走到他跟前,他方才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你那婢女,倒是對你挺上心的。”
“朕讓她別出去亂說,她不僅不高興,還跟你打小報告?”
顯然,扶柳與姜綰蕓在門口的對話,他是全聽見了。只是,并沒有心思去制止而已。
她們以為自己聲音很小,說的是悄悄話,可她們那壓低了的聲音落在顧瑾淵耳中,卻似與常人說話無異。
聽得他這么說,姜綰蕓只能趕緊同他解釋道,“扶柳也只是按規矩辦事,她不知道您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才會有此一問的,您別責怪她。”
“朕可沒時間為了這么點兒小事跟人計較。”顧瑾淵淡淡瞥了她一眼之后,便直接起身往外走去,“把頭發擦干了就趕緊上床睡覺,別整日為這個解釋,為那個擔憂的。”
說完,他便直接關上門離去了,也不給姜綰蕓留任何說話的機會。
姜綰蕓聽著他不太高興的語氣,又愣愣看了一眼已經緊緊閉合的房門,不由有些迷茫,“我沒整日替誰解釋擔憂啊...”
“方才...不是您問...我才答的嗎?”
莫名其妙!
姜綰蕓撇撇嘴,隨手拿了塊巾帕,便坐下開始擦拭頭發。
一邊擦,還忍不住一邊小聲抱怨道,“解釋...那不每次都是在替自己解釋嗎?至于擔憂,真說整日替別人擔憂也不為過。”
“每天最值得被擔憂的,就是您這一位了...”
真算起來,她每日要替他操心的事情還真不少。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思考,今日又該給他提什么東西送去。
午膳晚膳得提醒他準時吃,臨走,還得囑咐他記得早點睡覺。
這些也就罷了,到了休沐日,他還總是能夠花樣百出,一會兒要吃她做的菜了,一會兒要她叫起床了...
她做完這些,還得找機會盯準他,讓他好好兒休息。
仔細一算,她不由覺得,自己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默默把頭發擦干之后,她便開始親自動手整理床鋪。
知道他是個特別愛干凈的人,她便干脆把原本的床鋪都換了,重新從櫥子里取了新的床單被褥還有枕頭來鋪上。
弄好之后,她又去旁邊的香爐邊兒上,點上了味道清淡的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