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有這感覺了,那大概就是被放棄了。”顧瑾淵微微頜首,似乎一點兒都不為蔡兆汶的推斷吃驚。
說著,他又揚了揚嘴角,嗤笑道,“不過是幾個小啰啰罷了,他們大概從一開始,就被定位棄子了吧。”
“那他們為何還連連替這些棄子求情?”對于這一點,梁印潮仍舊存著一些疑惑。同時,他心理還有另外一種猜測,“他們會不會,只是做做樣子給我們看?”
“新人都快被帶到京城了,他們都忙不過來了,還有什么樣子好做的?”顧瑾淵撇撇嘴,語氣中滿滿都是不屑。
不止是現在沒有時間了,就連之前那番做據理力爭,想為那些個人保命的樣子,多半也裝出來的。畢竟,總要讓人看到希望才是。
不然,誰會替他們保守秘密呢?
稍微停頓片刻后,他又反問梁印潮道,“倒是你,讓你派去接人的隊伍,你都安排好了嗎?”
“陛下放心,人都安排好了。”梁印潮拍著胸脯保證道,“臣派去的人,絕對會順利把人給接回來的。”
“嗯。”顧瑾淵微微頜首之后,便又側首對站在另外一邊的蔡兆汶道,“那幾個已經定罪的,你就別管了吧。休息兩日,等梁侍郎的人把新押送過來的罪犯送至京城,你再審。”
說完,他又蹙眉補充了道,“記住,人一送到就直接提審,不要給別人留任何可以插手的機會。”
“諾!”
“記住了你就先回去吧,好好兒休息一下。”顧瑾淵說完,便擺擺手,示意蔡兆汶退下了。
蔡兆汶退下之后,顧瑾淵默了默,方才緩緩開口,問梁印潮,“人...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梁印潮鄭重點頭,隨即又恭敬問道,“陛下,您是否現在就要見他?”
“自然。”顧瑾淵蔥白的指尖,輕輕點在桌案上。同時,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子中,也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復雜神色,“你同裴賢盛一起,去把人帶過來吧。”
“諾。”
梁印潮帶來的人,是被打扮成隨從模樣,同他一起進宮的。之前,顧瑾淵只宣了蔡兆汶和梁印潮,那人也就一直在外面候著。
兩人一齊出去了一趟,人便被帶到了顧瑾淵面前。
那隨從模樣的人,一見到顧瑾淵,便直接跪拜在地,叩首行了一個大禮,“臣楊天磊參見陛下,吾皇萬福金安!”
“起來吧。”顧瑾淵抬手在空中虛扶一把,示意人起身之后,又順手指了指旁邊的作為,同兩人道,“你們坐下說吧。”
“多謝陛下!”兩人恭敬向顧瑾淵告謝之后,便去到了旁邊坐下。
但即使是在坐下時,楊天磊也顯得格外緊張,“陛下,馮首輔在豫州扎下的根,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深一些。而且那邊官場上的水...也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渾...”
“怎么說?”顧瑾淵一雙漂亮的鳳目微瞇,冷聲問道。
“豫州官員,其實是遺留的問題了,并不只有這次賑災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