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淵出來之后,姜綰蕓便趕著去到湯池沐浴,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所有事情。
然后,換上寢衣,回到臥房。
她回來的時候,顧瑾淵已經在床邊躺下了。此刻,他正拿著本兵法書,半靠在床畔閱讀。
聽見姜綰蕓的腳步聲傳來,他便淡淡道了一句,“把頭發擦干了就趕緊過來睡覺,別磨嘰。”
“陛下,咱們說說方才的事情唄。”姜綰蕓說著,便拿起錦帕,去到顧瑾淵旁邊坐下。
顧瑾淵聞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你先把頭發擦干凈。”
“那...”
她話還未出口,他便直接道,“把頭發擦干了再說,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哦...”姜綰蕓低低應了一聲。此刻,她也只能抱著無奈的心情,在他的督促下,開始老實擦頭發。
把頭發擦干,又找了梳子把絞在一起的發絲理順之后,她方才再回到床邊,吶吶開口,“現在可以說了嗎?”
“嗯。”顧瑾淵微微頜首,順手翻過一頁書,一邊看,一邊淡淡道,“你說吧,朕聽著呢。”
“妾就之前是覺得,這種事情您可以直接與妾說,沒必要威脅別人。妾真的沒有把你放在后面的意思,而已...”她一段一段地說著,嘴都快講干了,可那看書的人,卻眼睛都沒離開過書本。
說到最后一句,她終于忍不住扯走了他手里的書,怒道,“陛下!您到底有沒有在聽妾說話?!”
“有。”顧瑾淵抬眸,纖長的羽睫毛微微一顫,目光便隨之落在了她臉上,“你說的道理朕都明白,所以...聽聽就好了。”
這些道理,他都明白,所以沒什么理解的必要,隨便聽聽就好了。
“您...”姜綰蕓氣餒,“既然您都明白,那為什么還要那么做呢?您要是不開心,可以來找妾出氣啊...”
之前玥清還找她提過,“皇帝陛下太小氣,需要她管管”的意見。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跟他說呢,他就先把人威脅了,真是頭疼...
他們倆這關系,就沒辦法稍微緩解一下嗎...?
以前她還覺得,如果愛上帝王,日后一定會因為與后宮宮嬪爭風吃醋而吃不少苦、受不少委屈。
可現在看來,那最令她頭疼的,并不是那些圍著他轉悠的鶯鶯燕燕,而是...應當怎么勸他想開一些?
他好歹是個皇帝,怎么每日...凈做些與別人爭風吃醋的事呢?最頭疼的是,他這小氣的性子還說不得,一說就得生氣...
為怕他不高興,她也只能旁敲側擊地從其他方面入手,順著他的意勸他...
“舍不得。”顧瑾淵抬手,指尖輕輕觸即她的面龐,纖長的羽睫微微一顫,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子中,便露出了些許復雜的神色,“道理都懂,可有的事,本就不是可以講道理的。”
“朕確實很想直接警告你,可是...舍不得。”
對她所有的感情早已刻骨銘心,哪里舍得輕易說她半句不是。
況且...吃醋這種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