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兒?”顧瑾淵揚眉,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又深了一分,“是朕記錯了嗎?朕怎么記得,你還有個妹妹呢?”
陛下還記得方妙菱?!
聽顧瑾淵主動提起方妙菱,方怡筠心中不由警鈴大作。陛下一向不怎么記人,可幾個月不見,還能記得方妙菱,該不會是因為…
見方怡筠沒有吭聲,顧瑾淵又淡淡道,“怎么?莫非是朕記錯了?”
記錯?陛下當然沒有記錯,就是因為他沒記錯,她方覺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方妙菱雖然是她庶妹,是方家的一份子,但她卻是不愿承認這個妹妹的。
那妮子不是母親所出,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姨娘所出,而是...家中一個賤婢所出!趁她母親有孕在身的時候,使手段得來的種,她哪里會看做妹妹?
她對方妙菱,只有滿滿恨意。
更何況,那不要臉的丫頭,居然在秋獵的時候對陛下流露出癡迷之態?!是想跟她搶人嗎?!
每每思及此處,方怡筠便恨得牙癢癢。
但話是陛下所問,她也不好在陛下面前表現得太過刻薄。無奈之下,她只得扯扯嘴角,尷尬解釋道,“那、那是家中庶妹,與妾不是一母所出。”
“可你母親不是方愛卿的嫡妻嗎?”顧瑾淵仿佛來了興趣,一雙漂亮的琉璃眸子微微一動,便又追問道,“所有的孩子,不該都是嫡母的孩子?”
“像寧王、齊王,不也管朕的母后叫母后?”
“莫非...”話及此處,他出口的語氣,便染上了幾分怪異,“你母親...”
“陛下誤會了!”方怡筠見狀,連忙否認道,“母親自然是把她當作女兒來看的,不然秋獵的時候,也不會把她帶在身旁。”
“只是庶妹畢竟不是母親親生,這團圓日子,又是與姨娘待在一處的,所以...”
見她慌忙解釋,顧瑾淵那雙被纖長羽睫錯落遮掩的琉璃眸子中,便泛起了點點微不可查的笑意。
關于方怡筠的家事,他本就沒什么興趣,所以點到為止后,也不多問,“既然是母女互相思念,那你便回去吧。”
說罷,他又淡淡補了一句,“不過,今日是回娘家的日子,方愛卿可能已經攜妻回了馮愛卿那邊,你回去不一定能見到人。”
“妾知曉。”方怡筠聞言,連道,“可是妾還是想回去看看。”
她著急的模樣,似乎是生怕顧瑾淵反悔答應她的事情。
“朕沒別的意思。”顧瑾淵只一眼便瞧出了她所思所想。略作思考之后,他便又道,“既然念家了,你便多回去住幾日吧,無妨的。”
“空手回去也不太好。”說著,他便招來了裴賢盛,同他道,“你帶她去挑幾件東西一并帶回去吧,順便讓送福字的人,把朕寫的福字也給一并帶上。”
驚喜來得太突然,以至于方怡筠一時間連道謝都忘了。
陛下今兒個是怎么了?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一個人,今日不僅特別好說話,還對她這般上心了?